顿时乱了。
“别担心,”卢煦的声?音隔着?手机混合着?信号短缺的电流,“医生说很成功。
”
北开源手指剧痛,是木盒一角的刺穿透了他的手指。
他猛地呼出一口气,回过神?来?:“我马上到。
”
“别着?急,祝老师还没醒呢。
”卢煦连忙说,“医生说现在还不能探视。
如果情况稳定,明天就可以安排转院。
”
北开源匆匆起身,急步到了门?边,身形一顿,回头看向?缘净。
缘净维持着?那动作,轻轻闭着?的眼睛好似永远都不会睁开。
“去吧,”他一声?声?敲着?木鱼,“去吧。
”
北开源迈过来?时的门?槛,在浓重的夜色中走下台阶,两侧高大茂盛的合欢树静止不动,地上的影子也不动。
灰色的库里南在京津高速上一路驰骋,晨光微熹时分,终于抵达天津新港。
夜色愈发深了。
医疗舱外的码头灯火通明,逼退了海面黑暗,却逼不退潮湿的气。
卢煦远远迎过来?,匆忙道:“二少已经抵达澳洲,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问发生了什么?事,要?告诉他吗?贾松之带来?的保镖不够,我已经做主扣下,老大,怎么?处理他?”
北开源风尘仆仆,发型凌乱,裤子上蹭了几块灰尘。
“动手的保镖指认了吗?”
“没有,他不承认,说没有带刀。
得到的指令是贾松之让他带祝老师过去一趟,说要?见个?面。
但是我们有人证,”卢煦低声?说,“在祝老师落水之前,雯宇曾经听贾松之提起过要?报复您。
”
北开源在茫茫夜色中眺望海面,眼中愈发沉暗。
“他人呢?”良久,他问。
卢煦吩咐保镖把贾松之压上甲板。
贾松之被胶带封着?嘴,满身尘土,颈侧青了一块,头上的纱布不知何时已经掉了。
北开源站在他面前,垂着?眼皮看他。
那视线太凶恶了,卢煦胆战心惊地守在一边,手心里发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