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开源抬手又看了一次表,只用了两分钟的时间。
祝意等了等,估摸着?周训心已经离开实验楼,一手拉开门,转而驱逐另一位不速之?客:“出去。
”
北开源寒着?脸望着?他。
祝意撩起眼皮同他对视。
空气?中?的消毒水味似乎粘稠起来,僵的不能流通。
房门敞开半扇,走廊里灯光正亮,仿佛都?在无声地催促他尽快离开。
北开源站起身,高大的身影重新?占据地上的半壁江山,朝着?门边走去。
他在祝意身前?站定?,微微俯视着?他,说道:“周训心他爸,今天请我?吃饭,让我?照顾他儿子。
我?该怎么照顾呢?”
祝意眼睛微微狭长,全部睁开的时候显得有些峭刻。
但他眼睫太?长了,北开源又升起那种他很羸弱的感觉。
说话不能大声,动作不能过重,怕一不小心就伤害到他。
北开源低声问:“是要看跟他爹的父子之?情,还是看跟你的师生情,或者,你们还有其他的关系吗?”
“没有,”祝意说,“随便你。
”
“那就好,”北开源说,“面子还是要给的。
”
祝意语气?不耐,转向外面空无一人的走廊:“与我?无关,出去。
”
“说点?与你有关的。
”北开源蓦然开口?,嗓音沙哑,以质问的口?吻道,“我?名下有融圣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
你名下百分之?二十四,北森少一些,百分之?九。
”
他不错眼地盯着?他,看那银装素裹般粹了白的肌肤,和印在手背上未消退的烫疤:“当初我?跟你说清楚,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就把北森的股份拿到手,成?为融圣最大股东,让我?滚蛋。
”
他慢吞吞地问:“还记不记得?”
祝意默不作声,攥住门把手的手背绷起青筋。
北开源不知所谓地笑了一声:“你给北森二十二个股,为什么不全部给他?”
祝意心跳猝然快起来,但是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就是这?种态度,让北开源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北开源盯着?他,像一头?走投无路的丧家犬,又凶又狼狈地深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留了两个股?”
祝意没看他,视线漂泊在半空中?,硬着?心肠道:“怕北森败家。
”
“不对,”北开源被激怒了,流露出即将发起攻击的眼神,“你留着?两个股,无非就是让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