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乌望耳尖微动,又听见一声?撞钟声?。
空荡响亮的钟鸣在鬼气森森的大宅里回荡嗡鸣,衬得那些在院落里川流不息、兀自垂头的仆从?更加诡谲渗人。
有人不安地低语了一句:“怎么还是?敲一下,难道时间一直停在一点吗?”
杰克啧嘴:“是?钟坏了。
周管事房里的那台座钟,机械零件不知被什么卡住,一直在一点晃荡。
”
扶光:“也可能?是?执念的表象。
或许多年前那场惨剧,就发生在凌晨一点。
所以……”
扶光忽然顿住了,像在思索什么。
乌望倒是?没这些乱七八糟的顾虑,到了地儿就直接墩地跳下御座,一马……一狗当先地踏入空荡的主宅,开始巡视自己的新地盘。
众人连忙跟在后面进?门,开始四下翻找。
乌望:“……”
这新地盘不能?要了,到处都有两脚兽在走动!
它丧丧地往床下一趴,脑袋还没搁上毛爪,忽然和一道视线对上。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两道。
两根它正面的床脚下,各自塞了两座巴掌大的石雕,雕着一个布衣妇人跪坐在地,忏悔似的垂着头,双手举拖着床脚。
“……”这画面,狗狗看了都觉得怪异。
乌望和妇人的石头眼睛对视半晌,默默挪动屁股,调转了一百八十度。
然后和床尾木柱下的两个妇人对上视线。
乌望:“…………”
扶光的声?音从?床边上传来,带着散漫,又像是?某种警戒的试探:“怎么了?在底下翻来覆去的。
我?看看。
”
一道光亮的丝弦先飞下来,晕染出几分暖意?,随后是?扶光那张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美得像神造物的脸。
扶光半跪在地,视线越过床底的缝隙扫向?石雕,片刻后神色不变地支起身,拢了拢方才落地的银发。
金弦倏然伸长,将四个石雕同时束住,猛然一扯,扯出床底。
“咚!”
乌望赶在床砸落前蹿出来,冲着居心叵测的银发刁民汪汪大骂,周围的众人纷纷回首,却先被那几个石雕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塞在床底??”杰克骂了几句才凑过来,“能?看出是?谁吗?总不会是?花神吧?”
“应该是?周管事。
”扶光将一尊石雕转了一下,指向?石雕高举的手臂。
石雕的衣袖因为这个姿势保持着滑落的状态,露出手腕上的几道手镯。
扶光轻声?道:“这都是?夫人送给周管事的金首饰,方才在周管事的屋里,我?见到过。
花纹是?相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