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对?着贺瓷的手机屏幕扫了一下,似乎在添加联系方?式。
周围嘈杂的声音像是密集的鼓点,砸到了裴寂的心上,只觉得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腔都泛着疼。
杨斯年?走后,贺瓷低头在手机上敲下新添加联系人的备注。
他们刚才?聊得不错,并且约好了回京西之后再详谈,杨斯年?会带上他的团队。
“妈妈!”糖豆扑到了她的怀里?,将她自己的小手机递给了她,“爸爸要和你说话哦。
”
裴寂?
手机被女?儿塞了部手机,贺瓷低头看到了裴寂。
隔着一千公里?,这是两人在新的一年?第一次见面。
裴寂似乎在车上,他穿着一件高领毛衣,眼神中泛着有些淡漠的冷意。
他似乎有些不高兴,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贺瓷和旁人一样,觉得他总是对?周遭的一起都带着有些无?所谓的冷淡。
但后来?才?知?道,他很?多时候是想要掩盖住内心真实的情绪。
“裴寂?”贺瓷小声地喊了他的名字,“怎么了?”
她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一下,将摄像头切换为前置。
须臾,屏幕上出现了贺瓷的脸。
不知?道是因?为室内开了暖气,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贺瓷的脸颊泛着红。
她的眸中还带着残留的温度。
残留的,将大部分温情给予别人之后剩下的。
裴寂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发苦发涩。
他有质问的身份和立场吗?
他们之间仅有的纽带就是女?儿,他们不是夫妻,不是情侣,无?论贺瓷是交友还是相亲,他都没有过问的资格。
那些说不出的话变成了一团团湿棉花,堵在了嗓子眼,甚至让他觉得呼吸都困难。
贺瓷还在等待着他的回话,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计划是明?天,明?天下午。
”
裴寂颔首,应了声好。
两位司仪走上台,婚礼正式开场,周围逐渐安静下来?,贺瓷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婚礼要开始了,我先把电话挂断,如果你还有别的事情,给我发消息。
”
陈婷筠的婚礼规模不大,却很?温馨,见证了别人人生中的重要日子,贺瓷恍恍惚惚意识到,自己的二十代不过才?过了一半,却有了比绝大多数同龄人要丰富的人生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