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苑的鼻尖有些泛酸,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语气中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落寞:“你以后会结婚,会有丈夫和孩子,你不会一直需要我的。
”
甚至很快就不会再需要她?了。
“他们怎么能和姐姐比呢?在我的生命里,他们是中途加入的人,但姐姐是一直一直在我身?边的亲人呀。
”
贺瓷其实?很少说这种煽情的话?,但昨晚的那封信,加上裴寂的开导,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她?情不自禁地有些感性了。
“那如果,你发现我有事情瞒着?你,你会原谅我吗?”贺苑轻声强调道?,“我只是说如果。
”
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假设本不是她?的性格,但她?完完全全被恐惧裹挟着?。
贺瓷挽着?她?的手,一步步朝着?寺庙的方向走去:“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的欺瞒,但如果是姐姐有苦衷的话?,那我就考虑考虑要不要原谅吧。
”
她?一直知道?贺苑有事情瞒着?她?。
关于丢失的那段记忆,或者是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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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内香烟缭绕,梵音袅袅。
香客接踵而至,拈香朝拜,大?殿内金色的佛身?慈悲地神色慈善地俯视着?众生。
身?旁的贺苑跪在蒲团上,虔诚朝拜,贺瓷不禁去想,在她?心中无所不能的姐姐也会有向神明?祈求或者忏悔的时候吗?
贺瓷学着?她?的样子跪在蒲团上,已经是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了,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知足,没?有什么想为自己求的。
只希望姐姐身?体健康,糖豆心脏手术顺利。
大?殿门口摆了一个鼎炉,在闪烁的火星中,香灰一点点跌落。
贺瓷眼尖,一走出大?殿就看到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黑发中混着?银丝,看上去精神矍铄,她?扭头扯了扯贺苑的袖口:“姐,那是你的沈老师吗?”
沈蔓是贺苑的中学老师,贺瓷记得姐姐和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