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而发干。
贺瓷接过他手中的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温度透过纸杯传导到掌心,贺瓷实话实话,“您客气了,其实我今天没有?帮上什么忙。
”
相反,和?镇定的裴寂相比,她很?慌乱。
虽然大脑在指挥,但手脚完全不听使唤。
就?像是新手父母第一次面对孩子生?病那?样手足无措。
现在回想?那?时候的感受,是一种害怕会失去的、从内心深处溢出来的恐惧。
她唯一有?点用?处的地方就?是陪在糖豆的身边,也好在没拖他后腿。
挂急诊、缴费、拿药都?是裴寂在楼上楼下跑。
见她有?些怔然的模样,裴寂说道:“你愿意陪着糖豆,她就?很?高兴了。
”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虽然以贺瓷现在的身份对他说的话可能很?难共情,但他还?是忍不住分享,“我第一次见她生?病是她两个月大的时候。
”
“那?天晚上我出长差回来,想?陪陪她,就?让育儿嫂把她的婴儿床放到了我的房间。
“小婴儿晚上要喂奶,我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起来给她泡奶粉,但她一直在吐奶,面色潮红,呼吸声很?粗沉,那?天晚上整个别墅的人全都?被我惊动?了。
“之后急匆匆地开?车去医院,她……”
听到耳边传来轻缓的呼吸声,裴寂回头,发现贺瓷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等她彻底熟睡,裴寂将女儿往边上挪了挪,把贺瓷抱到了床上。
替她们盖好了被子。
终于寻到机会可以好好看看她,他的呼吸都?放轻了些。
二十五岁的她和?二十一岁时没什么不同,即使这四年来她都?不愿意入他的梦境,但她的脸一直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记忆之中。
视线从她秀气的眉毛缓缓下移到她润饱满的红唇,裴寂弯下腰,唇瓣在她的额头上方停留了几秒。
最终,他的唇还?是微微偏了偏,时隔四年的吻克制地落在了她的鬓角。
-
关于自己昨天晚上是如何上床睡觉这件事,贺瓷一点印象都?没有?,她绞尽脑汁都?回忆不起来昨晚的情景。
她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忍着困意和?裴寂聊了两句。
然后呢……
早高峰不可避免地有?些拥堵。
裴寂开?了点车窗,清晨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
见坐在副驾驶上的人欲言又止了一路,还?偷偷瞥他好几次,裴寂问道:“如果有?问题就?直接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