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会让人觉得哀伤。
秦铮长久地看着那只毛毡,回神时桌上招待暖身的姜茶已经凉透了,一旁的手机震了一下,又震一下。
是林一航的消息。
“我到了。
”
“你在哪里?”
秦铮就把毛毡妥善收了起来,回复道:“共享下位置,等我,马上就到。
”
大概十八九岁的时候,秦铮无数次设想过和林一航见面的场景,笃定自己一定会跑着去到林一航所在的地方,一定要将他拥入怀里,好用他的气味和体温告慰长时间以来折磨着自己的思念,后来陷入了无望的痛苦,这些设想才无限期搁置了,直到现在,又被重新启动。
随着地图上代表位置的红点越靠越近,秦铮才停下了奔跑的脚步,稍稍匀气,想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些,朝林一航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那是墓园的侧门,依旧被大雪封存着,铁艺大门上挂着冰凌,两侧好巧不巧立着两棵高大的雪松,枝干层次分明地托着松软的积雪,下面停了一台漆面光亮的车,后备箱车盖打开了,几乎将林一航的身形完全遮住,只偶尔露出一点乌黑的发顶。
近了看,车边的路面滚落了一地各式各样亮黄色的网球,林一航正在不断重复弯腰拾取的动作,一点儿也没有察觉Alpha的靠近。
天知道他怎么想的,装了整整一后备箱,网球像是把各个牌子包圆了,每样都来了好几个,牛骨也是琳琅满目,甚至还有纸扎仿造的,其他林林总总的小玩具和娃娃数不胜数,堆满了好几个大箱子,如果威风真能收到,大概能在汪星上用好几个轮回。
当秦铮也弯下身子帮忙捡起那些网球时,林一航的动作停了一停,像是有点被突然出现在身旁的Alpha吓到,然后又像是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作罢了,脸上也不知是因为冷空气还是别的什么,挂着两团明显的红晕,等所有的网球都被重新收回了箱子里,秦铮才听到他小小声的道谢。
“买太多了,”秦铮说,“威风能用到猴年马月。
”
秦铮有种与生俱来能够引领绝大多数事物的天赋,只是近些年越发不想自己周遭总是围着很多人,就懒得使用这项技能,多数时间甚至表现得少言寡语,但如果对象是林一航的话就另当别论。
在林一航的角度,这不过是他们的第二次会面,加上林一航还是和少年时代一样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表现得有些紧张局促,秦铮就想把一切都变得自然而然起来。
“是吗?我怎么觉得它不会嫌多?”
林一航如他所想的那样笑了起来,秦铮一时无法分辨他的笑容和反射着阳光的雪地哪一个要更加耀眼。
去往威风墓前的路上覆着厚厚的积雪,秦铮抱着堆成一摞,比自己还高出两头的礼物,一边在前面开路,一边状似随意地和林一航地说着话,不过几百米的距离,林一航过去四年大致怎么过来的几乎被他摸透了,也是林一航真的很少出门,在国内时做得最多的事是录制绣品的制作过程发送到油管,长此以往,攒出了好几万粉丝,秦铮打算悄悄点个关注;再就是在柏林的时候,会和同好们一起参加有组织的街头表演,其余无非是吃吃喝喝玩玩,听起来倒是过得还可以。
只是莫名又有种茫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