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说话!”沈令仪抹了一下眼角,脑子里已经盘算开了。
要不要去找贺松年,又或者一会儿让淮竹他们先别走,留几个可靠的人下来让她暂时再差遣一下?
可是还没等沈令仪理清思绪,她只感觉脸颊一热,男人的气息不知在何时已经吹拂在了她的脸上。
他的唇有些冰凉,落在她耳垂上的时候,让沈令仪不自觉地想要躲。
一吻偷下,男人似心满意足地将头枕在了她的肩上,然后半开玩笑半当真道,“我觉得干脆在宅子里给贺大夫腾间屋子出来,这样也省得他辛辛苦苦来回跑。
”
沈令仪气得差点想骂人,可一开口却全是哭腔。
“陆晏廷,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别哭,没事的。
”男人的声音又渐渐轻了下去。
疾行的马车停下的瞬间,沈令仪只感觉到自已的手被一只冰冷的大掌紧紧地握住,而她的手背上,早已是粘稠一片了。
沈令仪下意识低头看去,只见自已藕色的马面裙上猩红刺目,令人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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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廷受伤,轻重未知,这事儿实在是有些超出了沈令仪可以掌控的范围。
沈令仪也知道仅凭她一已之力是根本瞒不住此事的,所以思来想去,她还是让崇岭去喊了沈淮竹来。
要说淮竹遇事确实是比以前要沉稳很多,见了受伤晕厥的陆晏廷,他甚至都没有多问一个字,只暗中唤来了两个心腹之人,然后几人合力将陆晏廷送回了风荷居。
沈令仪这才有了一点心思,将崇岭拉住,细细地追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崇岭说道,“是周宣旻的余党,他们埋伏在坪山附近,就是为了可以偷袭陛下。
”
周宣旻,就是已经被永隆帝贬为庶人的五皇子。
“坪山……陛下?”沈令仪有些糊涂了,“二爷要赶去坪山不是因为那里一个矿场的矿工闹暴动……”
但是她说着说着不禁就慢慢地理清了思绪,“所以矿场的暴动是假?”
崇岭摇头,“暴动是真的,但这暴动也是周宣旻和他的余党精心策划的,为的就是可以引出陛下。
”
“但去的不是二爷嘛,陛下他……”
“是大人假扮的陛下。
”崇岭直言,“因为之前大人他们故意放出的风声都是说陛下会亲临坪山。
”
沈令仪哑然。
所以这整件事其实很简单,因为追随周宣旻的余孽未清且这些人一直在暗中积蓄势力,久而久之,这就成了新帝的心患。
旧党不除,恐人心不稳前朝生变,这些都是新主持政的大忌,绝对是姑息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