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恒一只脚已经跨过了门槛,忽听身后传来了蒋氏急切的轻喊。
“大爷!”蒋氏匆匆上前,扶稳陆晏恒,“我陪你一起去!”
蒋之妤知道,陆晏恒这是要去公爹的书房。
可陆晏恒却漠然地摇了摇头,“又不是什么好事,去做什么,你有时间去听他那些骂声,不如回去好好再理一理账,回头干干净净地交出去,岂不是更好?”
蒋氏脸上浮起一阵臊红,可是很快的她就顾不得害羞不害羞了,只伸手拽住了陆晏恒的衣袖问道,“大爷,你……怎么知道我把长工都换成了短工的?”
“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陆晏恒明显不想就此事再多谈什么了。
可蒋氏心中却疑惑满满,“那么中馈上的那些难处,你也早就知道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做的已经足够瞒天过海了,谁知竟连枕边人都没有瞒过。
“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我清楚的很,你原本就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那一笔一笔被三叔他们挥霍掉的银子光靠你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补得回来?”
“大爷……”蒋氏震惊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但陆晏恒却依旧神色淡然,话音又轻又缓,“之妤,我只问你一句,傍晚你出府,究竟去了哪里?”
正厅的人早已走完,高脚案台上几乎燃尽的灯烛自然也没人来更换了。
明暗交错之下,陆晏恒那张五官深刻的脸庞竟透出了一种宁静悠远的怅然感,仿佛古刹中被小沙弥误敲响了的铜钟,“嗡”的一声,催人心醒。
蒋氏抿嘴咬了咬牙,垂眸道,“三元街的『问子婆』回来了,我……我去求了个方子。
”
“之妤,你……”陆晏恒也是没想到从蒋氏的口中竟会听到这样的一个回答。
夫妻多年,他当然知道蒋氏压在心底的那个结是什么,可这么多年了,他却无力亲手替她解开。
“大爷,我知道的,我知道你说不要孩子没关系是真心话,可我不甘心的!”蒋氏猛地摇了摇头,目光坚毅不柔,“舟儿……没的时候已经会说很多话了,我……这一个月经常做梦,梦见舟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