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沿隔空和陆晏廷闲聊。
“之前我说帮你归整你不让,大晚上的非得自己不消停动这一手,回头被人传出去,我铁定又多一桩罪名。
”
“什么?”陆晏廷没抬头,一心两用地一边整理着卷轴一边问她。
“懒惰啊!”沈令仪打了个哈欠,往床里侧挨了挨。
然而昏昏沉沉间,她隐约听到屋子外头有人敲门。
沈令仪下意识睁开眼,还没说话,就见陆晏廷已经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男人折身进屋,见沈令仪已经坐了起来,他想了想道,“皎皎,要不要和我去见一个人?”
“现在?”沈令仪很惊讶,“见谁啊,这大晚上的?”
“见我小舅舅,他刚从关外回来。
”陆晏廷说着已经来到了床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小舅舅……”沈令仪亦呆呆地仰望他,总觉得他大半夜的是在开自己玩笑。
可陆晏廷却点点头,轻轻捏了捏她白里透红的脸颊道,“很早就想让你们见一面了,可是之前太多的事儿,他又一直在关外跑单做买卖,所以左右都没顾上,眼下终于回来了,不如就先见一面吧。
”
“当然是要见的!”
沈令仪总算看出了男人并没有开玩笑,便是“噌”得一下从床上跳立起来,然后一边拢着微散的发髻一边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去衣柜里翻衣服。
“完了,我钗环都卸了,还有,陆晏廷,穿什么衣裳啊,你快来帮我看看!”
沈令仪是真着急了,她今儿人不舒坦,所以在屋子里躺了大半日,身上一直穿着的那件宽松的宝相花褙子,挨到这会儿已经皱得没法见人了。
可是陆晏廷母家的舅舅不是别人,那是陆晏廷最亲近的人之一,沈令仪只当自己即便是面圣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最后,还是陆晏廷上前来稳住了她的慌乱。
男人先是帮她挑了一件交襟襦裙,又亲手往她的发髻上插了一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