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随即在心中轻轻一笑,有这样一个美人坯子天天往怀里拱,不就是“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了嘛!
“怎么了嫂嫂,我脸上有东西吗?”
眼见蒋氏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已,沈令仪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已的脸。
她倒是不知道,就这眨眼的功夫,蒋氏已经将她想成了一个以色侍人的狐媚妖精了。
“没,没有。
”蒋氏淡淡一笑,收回的目光里隐约闪过一抹高冷之色。
她是辽山东昌蒋家的嫡长女,辽山出文人墨客,东昌蒋家往前追溯几代,祖辈也都是在朝中身居要职的权臣。
虽这两年蒋家是有些式微之势的,但那也只是和京城里的达官显贵们相比显得不足罢了,可在辽山,提及他们蒋氏一脉,那也都是众人口中的贵门之后。
所以,一个沈氏,就算美得不可方物,也入不了蒋氏的眼。
但是,蒋氏却依然笑语嫣然地将沈令仪带入了木樨堂,言辞间热情不减。
堂内真是坐了不少人,满目的衣香鬓影各有姿色,年长的、年少的神态不一,不过她们都在沈令仪跨进门槛的时候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那一张张或惊讶或鄙夷或带着一点点看戏似的脸庞,确是有把沈令仪吓一跳。
屋外积雪皑皑冰天冻地了无生气,但这木樨堂里却热热闹闹的可以搭起好几个戏班子。
坐在南首之位的是两个长者,一个沈令仪认识,陆家的大夫人吴氏。
另外一个则看着更年长些,满头银发,面含沧桑,可那双浑浊的眸子里却透着审视人的微光。
投在沈令仪的脸上,细细碎碎的,如同看不见的针尖麦芒,似就想扎得人心慌不安,好叫人知道她虽迟暮,却威严犹存。
这位,就是陆府的太夫人,陆晏廷的祖母靳氏。
只是,这样的目光于沈令仪而言却半点也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