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昭元又不自然地咳了几下,然后才装模作样地板起脸道,“我才不是什么舍不得放不下他呢,我只是想看看他最后到底能落得个怎样的下场,是不是对得起当年他和我说过的那些鬼话。
”
沈令仪一愣,将“好奇”二字写在了脸上。
昭元许是被眼前这遥遥无期的“双满月”逼得实在是无处发泄了,眼见沈令仪好奇,她就清了清嗓子,说起了温久卿和自已的那些恩怨过往。
“我母妃生下我以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小的时候我总觉得母妃和后宫里其他的妃子不一样,那些人身上都是香香的,一个个都是『玉颜含笑意,香袖拂清辉』的美。
”
昭元说着叹了口气,轻轻一笑,“唯独我的母妃不一样,她也美,可她的身上总有股子挥之不去的药味,柔弱纤细,风吹即倒。
”
感觉到沈令仪闻言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昭元摇了摇头继续道,“温久卿自出生之时起就与陆晏廷他们的路子不同,他是平昌侯的嫡长子,一出生就戴着世袭罔替的帽子,比旁人不知道金贵了多少。
再加上他少时日日用心耕读勤学不辍,比那些成天只知道打牌逗鸟,吃些个难登大雅之堂的俗气花酒的二世祖们不知道好了多少,所以京中有很多贵女私下都钟情于他。
但是,我和他自幼就是认识的,平昌侯夫人是我母妃的闺帕之交,我母妃身子不太好的那几年成日里都待在寝宫,父皇怕她闷坏了,时不时就会让侯爷夫人进宫来作陪。
一来二去的,我和温久卿就成了两小无猜的玩伴。
”
沈令仪闻言,不由想到第一次在雨幕中见到温久卿的画面。
真是“金玉贵公子,气盖苍梧云”般的翩然潇洒,气度非凡,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的芳心暗许。
“后来呢?”沈令仪问。
“后来?”昭元看了沈令仪一眼,自嘲般的勾了勾嘴角,“你不知道,他是有些能耐的,后来我细细回想,才发现当年我身陷其中是多么的蠢。
自我及笄那年过后,温久卿就喜欢把对我的好摆在明面上,旁人只见他跪地替我整理裙摆,见他猎骑替我追鹿,又见他一声不吭地替我挨板子挨训诫,还见他翻遍整座浅湖只为了帮我寻那串母妃送我的珍珠手串……他们见到的都是温久卿对我的好,所有人都说,温家小侯爷此生定是非昭元公主不娶的,连我……都信了这样的话。
”
“难道不是吗?”沈令仪惶然,总觉得温久卿对昭元做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