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微微一愣,不知为何,她眼眶下意识就泛了红,“令……令仪姐姐,你还记得我爱吃珍珠丸子?”
“那是自然,你爱吃的东西也不多,一道珍珠丸子我还是记得住的。
”沈令仪点头,转头去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小姑娘的情绪不太对。
她不禁哑然,沉默间却见池凌洲因此而越发的委屈难受了起来。
沈令仪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池凌洲按在椅子上以后才开口问她,“你今日,是为了小侯爷来的吧。
”
池凌洲微怔,再抬眸去看沈令仪的时候,眼眶已经泛起了氤氲。
“令仪姐姐……”她颤着的声音仿佛一把在寒风中被弹响的古琴,支离破碎的高调吹得稀碎。
沈令仪叹了口气,唤了知春过来,让她备了热水帕子,又烧了风炉煮了茶。
这一番折腾下来两人皆对坐无言,待到沈令仪把热帕子和热茶端到池凌洲手边的时候,才听到池凌洲长叹了一声。
“令仪姐姐,我……只想他能活着。
”小姑娘这句话,卑微又坚毅,好比她对他那一直疾疾无终的爱慕一样。
“我第一次见他,是六岁那年,他跟着侯爷来凌洲城,大雪天里,他那么高挑的一个人,拢着一件灰色的大氅站在院子里看落雪。
我笑他痴儿不怕冷,他回头看我的时候说我年纪小,不懂雪落的美……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比那会儿下的雪还要冷。
”
那些封尘的过往如烟如水,蕴在池凌洲脑海中许多年了,始终不曾褪色消弭。
“再后来,我跟着爹爹回京述职,在夜宴上又看到他,那年我十岁,看到他站在白玉石阶上,弯腰给昭元公主整理裙摆。
当时他脸上沾了笑意,我就在想,那么冷的一个人,笑起来也那么好看了,但却为什么还是那么冷……”
小姑娘絮絮叨叨地沉浸在自已的绯色回忆中,“我当时就在想,怎么才能让他真的开心起来,他到底喜欢什么,是昭元公主吗?”
听到这里,沈令仪忽然皱了皱眉,下意识地问池凌洲,“那你喜欢他什么?”
池凌洲的话,让沈令仪无端地想起了自已在雨天遇到温久卿的那个场面。
也是直到现在,她才惊觉到,一直以来他们看到的其实都是温久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