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哥儿也轮不到我来责罚,他今日又不是冒犯了我。
”周宣文云淡风轻道,“我方才已经差遣人去隐竹院传了口信,接下来让老庄和阿念他们姐弟俩休息两日,等什么时候珩哥儿亲自登门给阿念道歉了,再让他们姐弟俩继续来府上读书。
”
“那……要是珩哥儿一直不道歉呢?”说实话,李婵是有些拿捏不准自已这个儿子的。
“一直不道歉,那就让他一直闲在家里,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请庄先生过府。
”
周宣文说著终于沉下了脸,神色中露出了严父的肃然。
“我今日也和他说了,我和你纵他,因为我们是他的父母。
可除此之外,任何人都可以不纵他,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他首先要学会的不是庄先生肚子里的那些墨水,而是怎么与旁人平等相处。
”
……
这天夜里,沈令仪在风荷居等了很久才等回了陆晏廷。
一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沈令仪就从里屋探出了头。
“回来了?”小女人已经沐浴好换了一身清爽的常服,散著的长发还冒着热气,走近了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皂角香。
陆晏廷点点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内屋问,“小笙回屋了?”
“对啊,浅笑很早就带他回南屏苑了,这会儿估计都快睡了。
”沈令仪说完又问,“阿念呢,你把她也送回去了?”
“对。
”陆晏廷一边脱外衣一边往净房走,掀开遮帘的时候还对小女人说,“皎皎,来,帮我洗个头。
”
沈令仪也不是没有帮陆晏廷洗过头,只是早些时候她伺候他,心中是时刻谨记着自已为奴为婢的身份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迎她回京,认下姐弟俩,又亲口承诺许她未来,所以这会儿她再将他的墨发掬在掌心中时,内心的那份悸动和以前是完全不一样的。
男人此刻正坐在装满了热水的木桶中,仰著头闭目养神,任由沈令仪帮他打皂洗发。
净房内热气腾腾,水声潺潺,男人未著寸缕,小女人贴在木桶边,两人都静默不语,却生生地蕴出了一室的悱恻缠绵。
沈令仪给他洗头的力道正好,舒服地陆晏廷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阿念的事儿不好办么?”沈令仪用指腹给他按摩著晴明穴,挑了个合适的机会把话问出了口。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