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令仪有些犹豫地摇了摇头,陆晏廷抬手就敲了一下她的眉心,嗤鼻一笑。
“当年姬家昌盛一方的时候确实承了旁人几辈子都未必能及的泼天的富贵,但是也绝对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夸张,什么金子做的砖地,比房子还大的步舆,那些都是以讹传讹的话,稍微动动脑子你就知道,根本不可能。
”
沈令仪闻言撇了撇嘴,嘀咕道,“你这就是在说我蠢啊。
”
“不蠢吗?”陆晏廷眯起了眼,“你看看姬夫人,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世家妇人端庄娴雅、怡然自洽的做派,哪里有你说的那种世俗销金之气?不过说到姬夫人的祖父倒真是身子骨硬朗的将才,说他刀枪不入也是夸大其词了,什么顺风耳更是子虚乌有,不过老人家年过六旬还能将一手红缨枪耍得震震作响,确是令小辈们佩服的!”
“你见过吗?”沈令仪说罢眨了眨眼,又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啊,姬夫人的祖父,那得多大年纪了啊?”
陆晏廷哭笑不得,“我当然没见过,我和老侯爷隔着代呢,不过承枫的父亲和池将军都是见过的……只是,那一次耍枪之后,老侯爷就……下了昭狱。
”
关于平洲侯的话题多少有些沉重,沈令仪听到后来也明显发现陆晏廷似有些欲言又止。
她猜,前朝旧案,一定是牵扯颇深的,平洲侯姬家从位高权重的功臣直接沦为倾覆灭族的独户,这其中的渊源,根本不是用一句谁对谁错就能说得清楚的。
况且这些话也确实不太适合在眼下这种场合提及,沈令仪总觉得有种背后嚼人舌根的背德感。
可眼见小女人突然从方才的激动中缓过了神,陆晏廷的问题却来了。
“温久卿你不想见,那凌洲呢?”
当时两人已经走出了偏门到了马车前,沈令仪扶着陆晏廷的手腕准备上车,闻言便停下了动作。
“凌洲这几年一直都在上京城吗?”她好奇地问陆晏廷。
“你出事以后她回过凌洲城,待了大半年,后来皇后娘娘指婚,她回京待嫁,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
“回京待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