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仪也知这次怕是最后一次和他说这样的心里话了,便耐心地听着他的絮叨。
两人气氛还算是融洽,却唯独漏了屋里等著的那尊冷面佛。
当外面天色越来越沉,又渐渐起风的时候,首辅大人的最后一点耐心终于耗尽了。
坐不住的男人于是推开门踱步而出,晃了两下,就看到舒朗的月色下,那白白净净的小书生正堂而皇之地拉着自已小女人的手,满眼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缱绻不舍,只差把人扣在怀里了。
陆晏廷冷笑着轻轻咳了一声,结果聊得正起劲的两人竟完全没听见。
首辅大人于是黑了脸,一边扯开了身上的薄氅一边走到小女人身后,然后二话不说将薄氅披在了沈令仪的肩上,又顺势把人往自已怀里扯了扯。
沈令仪被抱了个措手不及,一回头就对上了陆晏廷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夫人还没叙完旧呢?”男人沉声问。
他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这样喊过她,这一听就是故意的。
就著月色,沈令仪不著痕迹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她也知道天色渐暗,不宜再做久留,便就止了话题,和曾舜平开口道别。
“屋子里的东西我让人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拿的。
”陆晏廷这么说,明显是要支开她。
沈令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乖顺地点了点头。
转身的时候她又听陆晏廷无奈道,“没用的东西就不要硬拿了,家里什么没有,你巴巴地带回去还要让人费神给处理了。
”
沈令仪忍着笑,匆匆地往屋舍跑去。
等她在屋舍里转了一圈再出来的时候,陆晏廷已经站在马车边候着她了。
“阿平呢?”
“都收拾完了?”
两人同时开口,问的话却南辕北辙。
但一听小女人开口又是在念叨别的男子的名字,首辅大人便是冷哼一声,然后手一挥道,“上车,回府。
”
就这样,打眼的平头马车和来时一样,卷著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