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道,“当年万宁会去北辽,完全是因为母后她没有斗过陆晏廷,内阁啊,绊了她多少次的脚,偏偏她当初还满以为陆晏廷就是站在本宫身边的人!”
“可是……万宁她……”
“北辽就没有太平过,内患一直不断,短短四年新朝换旧朝,如今大皇子哈什和他们九皇叔托硕依旧斗得昏天暗地,万宁从前年开始就没有再往宫里寄过一封家书国信,你当真以为她还活着?”
太子妃紧紧地咬著牙,红着眼却不敢哭出声。
周宣綦见状冷著眉眼继续道,“本宫若顺了她的心意真去了北辽,你以为只凭本宫这一张嘴,就能说动北辽与大周谈和,一成大统?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太子妃闻言沉默不语,但她知道,周宣綦说的这些话都是千真万确的。
如今他们这大周朝也是怪相叠生的,朝中文武百官皆以为太子周宣綦掌权监国一语生杀,但其实朝中实权却是落在上官皇后的手中。
可是皇后娘娘手中这实权又被内阁和六部的几个权臣所制约著,内阁、兵部、吏部,甚至几个异姓公伯侯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大殿上的那个位置。
太子妃细细想着,目光便不自觉地停留在了周宣綦的脸上。
她与太子是少年夫妻,这一路过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一出生就已是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是怎样被那个不择手段想要掌控他全部的女人一点点磨平了他渐长的心志和抱负的,又是怎样一点点打碎了他满满的骄傲和希望的。
太子无才昏庸,太子无德不端,太子流连美色……这些莫须有的指控全是这些年他们母子背着人“博弈”的恶果。
她董若蓁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真正想要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未必是她的丈夫,而是端坐在凤栖宫内的那个利欲熏心的恶毒女人。
可以前她不懂,虎毒不食子啊,太子怎么说也是她怀胎十月掉下来的一块肉,等有朝一日太子若是继承了大统,她贵为皇太后,难道还不够威风凛凛的吗?
可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不是……原来真的不是!
想到这里,董若蓁忽然低下头轻轻一笑,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太子的手掌。
“臣妾自嫁给殿下那一天起就从未后悔过,不管旁人怎么嘲讽殿下,说怎样不堪入耳的话辱没殿下,可臣妾的这双眼睛却是雪亮的。
正如温久卿所言,凤栖宫永远是后宫,再大,她也大不过前朝去,可是殿下不一样,殿下是众望所归的嫡脉之子,一旦陛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