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艰难无比的。
”
对周宣文夫妇心感亏欠的这个坎,沈令仪是完全没法自我平复的。
以前两人彼此并不认识,沈令仪还能勉强不去深思这件事,但现在她和三皇妃李婵正面对面地坐在一起,沈令仪就无法忽略那噩梦一般的过往。
只是沈令仪的这番话却引来了李婵的轻轻一笑。
她随即站起身,走到凉亭边,顺手从一旁抓了一把鱼食往池子里一抛。
本是平静无波的池面骤然泛起了层层水花,“哗啦啦”的摆尾声跟着响起,数十条锦鲤争先恐后地游了过来。
李婵随即又抛了一把鱼食,然后转头喊了一声“令仪”。
沈令仪一愣,见李婵正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我以前与昭元闲聊的时候听她是这样喊你的,我也能这样喊你吗?”
“当然!”沈令仪连忙点头。
“令仪,你应该是能明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
”李婵说道,“确实,殿下刚出事的时候我是有怨过珣笙,也有怨过素未谋面的你。
我甚至还知道,不光是我和殿下,连昭元和明贤在当时也都是有怀疑过你的。
只是我们当时那些怀疑和怨愤的情绪与你现在的懊恼和后悔是一样的,皆是因为对对方有着很美好的憧憬。
”
“皇妃……”李婵的这番话,让沈令仪十分动容。
“昭元的生气,是因为她将你视为朋友,我会生气,是因为我觉得我们能成为朋友,而你觉得对不起我和殿下,是因为你知道,殿下于珣笙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见沈令仪闻言双眸豁然一亮,李婵又笑道,“殿下时常会提醒我,人生在世,与人深交总要难得糊涂。
这糊涂可不是真糊涂,而是说我们若是太过严格苛刻,容不下别人的无心之过,那终究有一天会变成孤家寡人,再无朋友可言的……”
凉亭内,李婵和沈令仪的话题多少有些严肃,而外院的书房内,周宣文和陆晏廷的话题也不轻松。
彼时的周宣文正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萧瑟入暮的秋景道,“他那副身子,要是这样下去只怕是挨不过今年冬天了。
”
陆晏廷闻言不语,算是默认。
周宣文忽然回身问道,“这两日你见到过温久卿没?”
陆晏廷点头,“他回宫第一天见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