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也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性子,但那时候陆晏廷的平静冷然中还能透出一点点温雅之气,你能感觉到他的不近人情,但也同样可以感觉到他的温柔和善意。
那时他们私下会喊他“冷面佛”,佛冷面,然悯众生,令普信敬仰!
可现在的陆晏廷却真正是冷到了骨子里,对周围一切的人和事打不起兴趣,即便活着,也丝毫没有生者的追求和向往。
薛承枫眯了眼,忽然想到自已前来找他还有另外一件事。
“对了,我这里有个有趣的东西,想让你看一看。
”
陆晏廷用余光扫了薛承枫一眼,有些嫌弃地想挥开他横在自已眼前的手。
谁知这一次薛承枫却比他快了一步,主动收回手以后从腰间掏出了一张纸,然后单手一抖将其展开在陆晏廷的面前。
纸为徽宣纸,上画山水画,山为主,水为辅,人影虚晃其中,亦真亦幻。
最有意思的是位于右下方的落款,“珣笙”二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若是不仔细分辨,连陆晏廷本人都差点要看走了眼。
薛承枫眼看着陆晏廷微怔的神情,不由暗自窃喜地挑了挑眉,开口道,“这事儿说起来也真的是巧,是我姨母家那贪玩不务正业的表弟,前两日与人在庄子里玩牌九,赢了几把大牌,把对方输了个底朝天,对方无奈,又拿不出现成的银子,只好以画抵债了。
”
薛承枫一边说,一边看着陆晏廷用双指夹住了画纸的一角,将其轻轻抬了起来细看。
他于是清了一下嗓子继续道,“我表弟呢大小对琴棋书画一类也是不大精通的,但是他鬼心眼多,知道输给他的那个人素来小气不奢,做事斤斤计较。
他怕那人使诈,又知我与你私交不错,便让我把这画带来给正主验一验。
”
陆晏廷目不转睛地盯着薛承枫手中提着的画,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问道,“你表弟赢了人家多少银子?”
“三百两。
”薛承枫道。
“假的。
”陆晏廷说著忽然用力捏紧了那画纸的一角,半晌才松了手缓缓站起了身,“我从未画过这样的画,也从未写过这样的落款。
”
但是这笔力,这字迹,却仿得惟妙惟肖,足能以假乱真,真到他忽然感觉心都漏跳了一下,似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