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的念头。
此番随行中,薛承枫和梁振都在,两人一个统领禁军,一个统领御林,明著护卫送亲,暗着却是领了皇后之令盯住陆晏廷。
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陆晏廷不想让两人为难不好交差,独自赶往平遥山之前他便告知两人,自已要先去筇川码头,与驻扎在那里的南疆人商议一下公主前往南疆和亲的事宜。
兹事体大,情分亦在,薛承枫和梁振两人虽清楚陆晏廷这般单独行动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办,但都没有拦他。
雨幕中,陆晏廷从城南外的泥泞山径抄了小道一路往西,身上的蓑衣和斗笠挡住了暑热中蒸腾的雨水,却挡不住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在陆晏廷的记忆中,他仿佛从未像今天这样迫切焦急地想要见到一个人。
冥冥之中他似有些微妙的感觉,那日在宫中一别之后,沈令仪好像就要变成一只飞远了的风筝,任凭他怎样握紧手中的引线都无济于事。
这种感觉其实说不清道不明,但却如同一根细如毫发的针,扎在他的心窝处,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即便再难,他也要想办法拉拢桑吉,让桑吉点头愿意带小女人出城,也要在部署沈淮竹的同时让他帮着给自已递信传音。
但是,让陆晏廷越发惶恐的是,沈令仪的回应,寥寥无几。
不管是桑吉还是沈淮竹,带回来的关于沈令仪的消息都是他们看到的和听到的,而并非是沈令仪亲口说的。
陆晏廷说不出那种困兽不可触的感觉,周围也没有人能真正体会到他看着锦衣华服万人之上,实则却身陷囫囵连自已的人都护不周全的那种无奈和挫败。
滂沱的雨水逆风扑满了他那张俊逸冷然的脸,他握著缰绳的手已经开始有些发凉,座下马蹄飞溅,卷起飞扬的泥泞一路混沌不堪……
终于,雨帘中,浅粉色的合欢花渐渐占满了视线,花与叶在风雨中激荡摇摆,迷人而破碎。
陆晏廷自偏路穿林而出,眼看着不远处的崖边停著三辆眼熟的马车,他心头微荡,嘴角的笑意正要扬起,忽见一支白羽箭破雨飞来,“嗖”的一声直冲他视线所及的那三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