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
”知道小丫头肯定会拒绝,沈令仪捏紧了她小小的手掌,“这里面只是一些碎银,加起来也不过就是几两而已,常言道穷家富路,你跟着翎月师父一路往西,饿了渴了总要添置些干粮茶水,有些碎银更方便。
”
“拿着吧。
”翎月知道若是喜鸢不收,沈令仪也未必走得安心,便说道,“这也是你沈姐姐的一番心意。
”
见喜鸢点了点头,沈令仪便舒心一笑,与两人分别说了几句贴已的话后便亲自将她们送出了隐竹院。
送两人出城前往渡口的马车是虞叔一早就准备好的。
几人在别院门口相互道别,言语间也鲜有赘词,毕竟除了沈令仪之外,大家心中都不知此番一别只怕是永不能见了。
所以,直到马车徐徐驶出了巷子口,沈令仪还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曾离去,等到一旁的虞叔喊了她一声,她方才回了神。
这一番送别过后,等沈令仪再回到风荷居,天色已经全亮了。
屋里,知春备好了早膳,见沈令仪回来,她便连连将她拉过来按在了妆镜前。
“姑娘也是,一早出门去送喜鸢和翎月也不喊我一声,害我直接就睡过了头。
”知春一边麻利地给沈令仪梳头打扮,一边和她打趣儿,“莫不是翎月怕我缠着她带青城山的特产回来,故意不让姑娘你喊我的吧!”
沈令仪难得笑出了声,下意识看向了铜镜里的自已,薄妆浮面,娇媚如春,确是端著一张明艳肆意的脸。
沈令仪愣了愣,忽然抬手抽了腰间的帕子直接就抹去了唇瓣上的胭脂。
“姑娘?”知春诧异地看了她,不由小心翼翼地问,“可是这桃花妆不合姑娘心意?”
沈令仪摇了摇头,又将知春给她梳了一半的同心髻全拆散了,然后吩咐道,“今日情况特殊,不用上妆了,头发也就简单的束起即可。
”
“啊,都拆了?”知春想阻止,手速却没有沈令仪快,“可姑娘,你今日要见到爷了,这……”
“无妨,我什么样子大人都是见过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沈令仪只觉得心口似被针扎着一般,密密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