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所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宋明贤他们要做的,怕是一票视死如归的买卖,成王败寇,生死自有命。
他们自是为国大义,可将生死置之度外,但这伙人想要拉上他算怎么回事呢!
桑吉心动,又没有很心动,摇摆之下看着银票连连叹气。
但宋明贤也没有继续强人所难,只看着挂在墙上的堪舆图,似自言自语道,“殿下的难处我清楚,是,小富即安,小安即富,西羌如今畜牧有盈,百姓和乐,按说确实没什么可以折腾的。
说句不好听的,待殿下继位,延续朝贡不断,以大周为靠山,抵北辽进犯,也可再继续太太平平几十年。
但是人一旦安逸了,骨子里总会生出些什么腐朽的东西,为君者,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不可能只看眼前不谋来路的……”
这边,桑吉被宋明贤循循善诱地进退两难,那边,沈令仪被昭元盯得如坐针毡百口莫辩。
“我若怀疑你,今日就不会同你说这些辛秘之事。
”昭元注视沈令仪良久,目光忽然就柔和了下来,“权臣结党,另谋私营,这些都是诛九族掉脑袋的死罪,况且眼下宫中群龙无首,凤尊持权,太子上位,底下的大臣千人千面,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皇后娘娘为何突然会开始重用温久卿而架空了陆晏廷的。
所以我会把这些事告诉你,只是想问你一句,你私下……可曾无意中向温久卿透露过什么事儿吗?”
当昭元得知三皇子怀疑沈令仪的时候她其实并不觉得奇怪。
要说接触,昭元知道周宣文与沈令仪见面的次数怕也是屈指可数的,再加上男女有别,周宣文对沈令仪不可能太亲近,所以两人彼此不了解也是常情。
但她对沈令仪则不一样。
两人自从在梵阳行宫相识以后,私下接触也不算少,又因为陆晏廷的关系,昭元清楚自已对沈令仪是有特殊的好感的。
所以,当宋明贤从刑部大牢出来,告诉她周宣文对沈令仪起了疑心,昭元第一反应是绝对不可能。
可是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绝对的事呢?
陆晏廷和周宣文的这条线埋得深,若是绝对,自已的三皇兄又何至于此?
而面对昭元的追问,沈令仪只觉得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她忍下百口莫辩的混沌措辞,双手紧紧地握于胸前,强迫自已镇定开口。
“没有!”沈令仪的声音不大,可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大人对我有恩,我虽无权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