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室,所以能屈能伸,人家此番随来了,前后做的可都是丫鬟奴才干的活儿。
”
丫鬟闻言撇了撇嘴,“姑娘怎么回事,反倒还夸起那人来了。
”
柳娇娇抬眸瞪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裙衫上的草屑,“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
“那……那人知道姑娘今日上画舫去见陆大人的用意吗?”丫鬟见状忙不迭地半跪下身,一边帮柳娇娇整理著裙摆一边好奇的问。
柳娇娇笑得更大声了些,“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且先不说我也未必就愿意嫁于陆晏廷,就说即便是嫁了,她一个外室,难不成还想在我掌心里翻出什么浪花来?”
“可那日咱们在醉仙楼却是看到陆大人很维护她呢。
”丫鬟不禁又小声嘀咕。
柳娇娇闻言,嘴角扬著的弧度渐落,声音也随之变得有些凌厉起来。
“所以我说,这些永远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才是真麻烦!”
与此同时,正殿之内丝竹未休。
行宫这边的内务管事盼了一年,终于等到了再一次在孝帝面前露脸的机会,便是一早就命人安排好了新奇有趣的戏文。
孝帝看得龙心大悦,下首的众人自然也都含笑捧场。
只坐在前面的陆晏廷时不时地揉着眉心,总觉心中有股挥之不去的烦躁。
一旁的太子还在喋喋不休地和他说著即将推行的“火耗归公”之法,颇为慷慨激昂。
“……此法即可充盈国库,又可抑制贪腐,本宫之前就同父皇提议,父皇也深觉此法可行,陆大人觉得呢?”
陆晏廷扭头看了他一眼。
太子殿下生了一张方脸,眉宇英武粗狂,鼻挺耳阔,单从面相说确是有福之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有福之人,却睿思不足鲁莽不细,治国行政全凭自已的一腔自负热情,既不听忠言之谏,又不纳良言之策,一头热起来的时候只会闭门造车,让一众围着他的文武百官苦不堪言。
用五皇子当时百般不服的话来说就是他周宣綦若不是会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