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在画纸上活灵活现,煞是可爱。
不光是沈令仪,便是连素来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的池凌洲见了都不禁啧啧称奇。
鸣岐与温久卿私交匪浅,见状便笑道,“沈姑娘和小池姑娘若是喜欢,挑一幅,在下现在就题个字,送你们。
”
先生慷慨,小辈欢喜,厅内气氛一下子就活络了起来。
沈令仪原是想着推辞的,但见一旁先生已经乐呵呵地在池凌洲选中的画作上题词了,她想着若是自已拒绝,未免显得太过刻意,便也仔细地挑了一幅拿起,然后将其摆在了鸣岐先生的手边。
先生落笔题字,每一笔下去皆胸有成竹。
沈令仪乖乖地站在一旁,目光随着鸣岐先生的笔尖游走,将他一笔一划的走势记在了心中。
忽然,她听到坐在前面的温久卿说道,“皎皎,鸣岐先生通常写的是赵体,你那一手行楷,确实可以让先生点拨点拨。
”
沈令仪吃了一惊,连连摇头说“不敢”。
可鸣岐先生闻言却好奇地停了笔,看着沈令仪道,“沈姑娘写的是行楷啊?”
“是。
”沈令仪乖巧点头。
“姑娘家的写行楷可不多。
”鸣岐先生笑眯眯地点头,“说明姑娘心中有沟壑,眼中存山河啊。
”
“先生谬赞,只是……家父也习行楷,我不过是模仿了一二罢了。
”
“来,既今日遇着,那就让老朽来看看姑娘的字。
”鸣岐先生说著把笔递给了沈令仪。
沈令仪有些局促的接过笔,颇有些骑虎难下。
鸣岐先生见状反倒笑得更甚了,“姑娘可别怪老朽唐突,这半山屋舍清冷,难得能有今日这般热闹,姑娘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咱们就是笔墨切磋而已,说不定啊,老朽这一手行楷,都未必有姑娘写的好。
”
沈令仪闻言自然不敢再怠慢,连连握笔蘸墨,然后微微想了想,便在空白的宣纸上写下了这屋舍门前木匾上的四个字不入樊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