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没有唤过这四个字了,如今张口喊来,不免觉得有些生涩拗口,“你怎么在……这里?”
另一边,温久卿已经带着池凌洲先出了毡棚。
池凌洲一边走一边还频频回顾,显然对里面两个人的关系很好奇。
“非礼勿视不懂了?”温久卿见状也是哭笑不得,“还看?”
“哇,你看到没,孟齐隽哭了耶!”显然,池凌洲才不管什么勿视不勿视,“你说,孟齐隽和沈姐姐是怎么认识的?你不是说沈姐姐是从上京城来的吗?哦,对,孟齐隽也是从上京城来的!”
温久卿微笑地听着池凌洲的自问自答,目光却下意识得看向了不远处被阴云笼罩住了残破庙宇。
是啊,原本有些事他一直不太想得明白,也因此差点连他都要把陆晏廷给仙魔化了。
可看到刚才的那一幕,那些疑惑便瞬间全都解开了。
首辅大人这步棋啊,下的是真够用心的。
……
当陆晏廷从破庙内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又更暗了些。
一直守在门口的崇岭见他脸色依然苍白,咳喘之症也好像越来越频繁了,不由担心道,“爷,一会儿回了城,还是先找个大夫看看吧。
”
陆晏廷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吩咐道,“从今天起,你的任务只有一个,看着肖立,别让他死了。
”
“爷要带他回上京城吗?”崇岭有些惊讶,他跟着陆晏廷做事,知道的内幕比栖山还要多些。
他以为,肖立这条命应该是出不了庐江县的。
结果陆晏廷果然摇了摇头道,“他的命没这么长,只是还有些话,他没交代完。
”
说着他提起衣摆顺阶而下,径直往毡棚处走去。
棚外,温久卿和池凌洲并肩立在伞下。
陆晏廷见状环顾了一下四周,便了然问道,“孟齐隽在里面?”
“果然,首辅大人就是首辅大人。
”温久卿笑着顾左右而言他,“我本以为你不接受我们联手的提议,兴许是想收编了肖立,结果没想到,陆大人竟……拿下了万州城!”
其实,温久卿的口吻中倒不难听出赞许之意,只是,两人立场到底不同,这话在旁人听来,就是变了味儿的。
可温久卿夸他,陆晏廷却受之无愧。
不仅如此,他还懒得应付温久卿,闻言只淡淡然地冲对方颔首一笑,而后抬起手一把掀开了被风吹得飘飘荡荡的布帘子。
毡棚内,孟齐隽还激动地拉着沈令仪的手,也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一个依然红着眼,一个则好像害羞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