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陆晏廷单手拎着瘦弱的喜鸢,仿佛像是提着一个布娃娃一般,丝毫不见什么怜惜之意。
但那一刻,不知为何,沈令仪心里却生出了旁的一些滋味,依然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
她本能的认为陆晏廷方才的那番折腾不可能是为了在帮她,可若不是因为她,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总不会是为了要帮陌生的喜鸢,又或者是实在闲得发慌吧?
沈令仪忽然有些混乱了,眼前陆晏廷对喜鸢的态度像极了自已第一次见他时,他的态度。
但同样是那般的疏冷不亲,却叫沈令仪无端地生出了一些莫名的妄想,妄想他好像是在关心着她。
紧挨着她的男人身上那股好闻的乌木香在她的鼻息间缓缓飘浮,沈令仪发现,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开始习惯陆晏廷身上的香味了。
沈令仪默默地看向陆晏廷,有点害怕眼前这潜移默化的习惯。
可陆晏廷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喜鸢的身上,但是沈令仪看得出,他对小孩儿,真是半点耐性都没有的。
马车再次停下,便是抵达了庐江县的驿站。
雨已经停了,但是空气中的湿意却依然混杂着淡淡的土腥味,裹挟着人的皮肤,黏糊糊的难受。
众人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沈令仪因为要照顾喜鸢,落在了最后。
可是当她正要掀开车帘出去的时候,忽听外面的栖山轻轻地对她说了声,“沈姐姐,爷让你别出来。
”
沈令仪步子一顿,立刻弯着腰护住喜鸢将她重新带回了车厢里。
外面有吵杂的声响透过车帘传了进来,七嘴八舌的恭维和寒暄声此起彼伏。
沈令仪贴在车窗上侧耳听着,没一会儿便听了个明白。
外头站着的好像是庐江县的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