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她不是秋水苑里帮程余嫣跑腿打杂的丫鬟,更不需要为了生计糊口而总是画一些自已不喜欢的书画字稿。
那一刻,她就是她,可以饱览真迹虚心学画,可以不为世俗所困扰。
所以对沈令仪而言,即便是知道了温久卿的真实身份,她对他也不曾有过对陆晏廷的那种仰望和局促。
想到这里,沈令仪便直接开口问道,“后来你为何就再也没有来过丹青斋?”
沈令仪对温久卿的突然消失倒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舍和执念,只是明明前一日他还说,改天要带一幅珣笙的新字来给她练练手的。
结果那日傍晚两人匆匆别过以后,温久卿就再也没有在西市出现过。
这件事一直膈在沈令仪的心中,虽说不至于日思夜想,但是既然两人又重新见了面,且从温久卿的态度来看好像也并没有想要与她划清界限,沈令仪便想着要问一问。
“因为……有些变故。
”温久卿并无隐瞒却也没有直言,只淡淡笑道,“那次离开丹青斋以后我去了一趟麓山学院,在那里游学了一年半,等我回来的时候其实也有去丹青斋打听过你,但是方老板说你也很久没去了。
”
沈令仪闻言在心中算了算时间,温久卿回上京城的前几个月,正好是她被送进穆王府为婢的时间,也难怪两人后来一直都没有遇上过。
“所以你很在意我的不辞而别?”温久卿见沈令仪低头不语,不禁又笑着追问了一句。
沈令仪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摆着手,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不不,我只是……我只是担心,怕你觉得我向你学那些画画的技巧,最后却是为了仿画赚钱,会恼了我的市侩。
”
沈令仪的声音越来越轻,但她亦觉得自已坦坦荡荡的,也没什么可让人瞧不起的。
“不,皎皎,你做仿画也是凭本事吃饭,为何会担心被人瞧不起?”果然,温久卿闻言便纠正了她。
沈令仪知道温久卿这番话并没有什么虚假奉承之意,心中暖了一下以后忽然又问,“小侯爷,你以前就知道珣笙便是陆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