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同宁暨乘坐同同一航班,会见到宁暨的父母,宁暨会不可避免地同父母介绍起他。
可如今的他,实在拿不出手,能给宁暨父母留下的印象,也实在算不上好。
他想等到有一天自己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后,再以一个可靠的形象出现在宁暨父母面前。
沙发上的人慢慢后仰,从胸膛压出一口气,闭着眼。
晏隋知道自己这个念头太过拧巴,拧巴到令人皆笑啼非,他耿耿于怀在意的点在外人看来或许也无足轻重。
可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来说,这再正常不过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幺儿,这椅子是坏的,曹左那边还有位。
”
A大,阶梯教室,大二最后一节物权法任选课,教室里乌泱泱坐满了人。
高星一行人提前替宁暨占好了位,但椅子坏了,只得让宁暨去前面两排坐。
曹左是晏隋舍友,这两个月同宁暨玩得还行,见宁暨望过来,挺高兴地朝着宁暨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边上还有位。
宁暨坐在曹左边上,跟晏隋其他舍友打了声招呼,曹左笑眯眯同他说,“隋哥没选这门选修课,特地发消息让我最后一节课帮你占个座。
”
物权法任选课是闭卷考试,最后一节课大概率会画考试重点。
宁暨笑了笑:“谢了啊。
”
任选课老师没来,教室里闹哄哄,曹左跟宁暨聊得挺来,看老师迟迟未来,同他闲聊道:“隋哥过后要去哪留学啊?”
宁暨:“嗯?”
他以为是自己听得不太清楚,扭头道:“什么东西?”
曹左开玩笑道:“留学啊,之前宿舍夜里聊天的时候,我们问隋哥以他的身份是不是要继承家业,年纪轻轻就要成为CEO,隋哥说不会。
”
“他说他以后会留学,当时还没确定留学的国家。
”
“不过最近最近半年好像也不见隋哥提了,也不知道他最后会去哪个国家留学……”
夹着教案的教授踩着点走进教室,闹哄哄的教室逐渐安静下来,教授打开备课的教案和PPT,“同学们好久不见,今天给大家上最后一节课……”
讲台上的声音传不到宁暨耳里。
他愣然顿住,过了很久才茫然道:“留学?晏隋要留学?我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
曹左也一愣,有些吃惊:“你没听隋哥说吗?今年暑假那会隋哥已经开始备考GRE,之前参加CAF挑战赛发表论文也是为出国做准备。
”
宁暨神色仍旧不知所措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