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中那会因为身高连田径有优势,练过一段时间的田径。
练体育受伤是家常便饭,有好几回脚踝肿得老高,被连女士带去康复训练,把连女士心疼坏了,加上后面身高逐渐增长,后来的宁暨就放弃了练田径。
虽然放弃了练田径,但宁暨仍旧喜欢在跑道上迎着风奔跑的感觉,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可能要面对站不起来这个问题。
晏隋摁的那几下能有多疼,但宁暨就是难过得憋不住眼泪。
他觉得丢人,于是偏过头,不给晏隋瞧见,浑然不知长长的眼睫都被泪水黏成黑亮卷翘的一簇簇,眼眶和鼻尖红红。
瞧上去可怜极了。
宁暨右手被轻轻摁了摁,片刻后右手被轻轻的放了回去。
湿漉漉的睫毛忽然被柔软的纸巾蹭了蹭,连同偷偷流淌到鼻梁的眼泪也一同被抹去,宁暨看到晏隋用纸巾替他擦了擦眼泪,声音低低的,像是哄小孩一样又轻又柔:“没事。
”
“哪能就瘫了啊,刚才我帮你看了看,你疼的地方跟你当小猫疼的地方一模一样。
”
“宁暨,应该是你在小猫身体里受的伤,转移到了你身体。
”
宁暨被擦着鼻子,愣愣地抬头望他。
晏隋一只手用纸巾蹭了蹭面前的鼻尖,跟给花脸的小猫擦脸一样,另一只手举起宁暨的左手,“这只手不是好好的吗?”
宁暨愣愣地望着自己的左手。
除了喝醉酒,晏隋很少再见他呆呆的模样。
他弯起唇,拨弄了两下宁暨修长细软的指尖,又摸了摸宁暨的手腕,“疼吗?”
宁暨迟疑地回答,“不疼。
”
晏隋用纸巾擦了擦他的鼻子,宁暨下意识吸了吸鼻子,才回过神来自己这会很像小孩。
他有点不好意思,用完好的那只手去推晏隋的手,嘟哝道:“我没哭……”
晏隋用指节蹭了蹭他的眼睛,眼里带着笑意嗯了一声,重复道:“没哭。
”
得知自己不是瘫在床上,身上难受只是因为前几日受了伤,宁暨想起自己刚才那副掉眼泪的模样,埋头在被子里,觉得好丢脸。
他耳朵露出的一截红红,闷声道:“本来就没哭。
”
“只是睡得太久,太久没睁眼,忽然睁眼,外面的光又太刺眼,掉眼泪了而已。
”
晏隋偏头看了眼外头灰蒙蒙准备下雨的天空,附和他道,“对,外面天太亮了。
”
他说这话的时候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