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都不说”的信念的陈晟,终于结束了这番漫长而深邃(?)的思考,铁青着脸上了楼。
曲医生喜笑颜开地跟他说,“快了快了,手术很成功,在缝合了。
”
半个多小时后,左轶很没主角光环的、被剃了个光头、缠了个印度阿三脑袋给运出来。
陈晟一边觉得丑毙了一边跟着床车往病房走。
左妈妈眼泪汪汪地迎上来,听说没事,拍着胸脯就要放心大哭,被司机一纸巾给拦了。
陈晟觉得左大妈一惊一乍的,瞧上去也不正常,一家人属于遗传型心理畸形。
左妈妈觉得陈晟跟个门神似的又高又吓人、性格暴躁、没有教养、最重要还是个变态的男人,一点配不上自己优秀的儿子。
两人仍旧互相看不顺眼,但碍于中间死气沉沉睡着的左轶,都没有再发难。
陈晟抱着双臂,黑着脸坐在陪护床上守着左轶醒。
左妈妈左看右看,病房里没别的床,且就只有两张硬邦邦的木凳,在警告了一番陈晟不要再骚扰她儿子的头之后,她索性带着司机先连夜回省城了――明天还有生意要谈。
她前脚离开陈晟后脚就锁了门,又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燥热和满背红包瘙痒,他再次湿漉漉地站在左轶床前。
低头默默地看着左轶不太安宁的睡脸,他突然俯下身……
然后把智能手机摸出来咔嚓咔嚓咔嚓咔嚓,拍了许多张!哈哈哈哈丑死了!这个印度阿三变态!一副脑残样!
――昏迷中的左医生若是泉下有知,也只能默默流泪。
要指望他家大爷对他暗含温情、暗送春吻,那是不可能的……
大清早的,曲医生轻声敲开门,看见打着哈欠的左轶他“邻居”。
“他醒了吗?”
陈晟摇摇头,转身去床头柜上摸手机钱包,“他醒了吃什么?”
“先流质食物吧,”曲医生走近床前看了看,“鲫鱼粥会熬吗?熬法跟你们平时不一样BLABLA……”
陈晟找她借了纸笔,往床头柜上写了一串自己的手机号,“如果醒了打给我。
”
困得要死,他一路抽着烟回了家,绕路去菜市场买了两条小鲫鱼。
按照曲医生的说法,光剖内脏洗净,不去鳞,直接大锅小火熬,一直熬成白茫茫的一小锅,然后捞走鱼扔掉,汤用来煲粥。
盯着滚滚翻腾的锅的时候,反而不那么困了,他随手把左轶惯穿的围裙捞自己身上,往耳朵里塞了个耳机。
回医院已经是中午时分,因为嫌弃食堂饭菜,他特意带了一大包麦当劳给自己。
光汉堡就三个,鸡翅两大盒,薯条两包。
小陈医生循着香味进来,哼哼唧唧地,大哥啊你吃那个不好我来看看左医生咦请我吃吗哈哈这偶尔吃一次也没什么那我拿个鸡翅……
左轶在那一片炸鸡翅芬香中,以印度阿三的造型继续纠结地昏睡着。
陈晟把粥用保温壶密封好了放床头柜,下午自去上班,晚饭时候又回来了一趟,左轶还是没醒。
粥已经偏凉了,陈晟用公用的微波炉给热了热,重新封好,晚上仍是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