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太太面上全是失望之色,“你知不知道这次会试对你二哥甚至对整个沈家有多重要?”
“你二哥寒窗苦读十几年,三伏天身上热的长满了疹子也要背书,寒冬腊月,练字手练得生了疮,吃尽了苦头,为的就是一朝中试。
而你呢,从小被我娇生惯养,却没想到养出了个祸害。
”
她手指沈婍,脸上竟生出恨意来,“你怎么就这么狠,连你亲哥的前程也敢坏?”
沈婍被骂的崩溃的大哭,“祖母,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害怕沈妩嘲笑我连这么一点小事也办不好,我也怕丢了祖母的脸。
是哥哥主动要帮我的,是哥哥说不能再告诉别人的。
”
“啪”又是一巴掌,打的沈婍偏过了头。
“自私自利的东西,你就只想到你自己。
”
打完后,老太太再也撑不住跌坐在榻上,面上全是对沈婍的厌恶。
沈婍捂着脸,心里生出一丝恨意,但紧接着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祖母这是彻底生气了,祖母也要抛弃她了。
她扑过去抱着老太太的衣襟大哭,“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
老太太已然没了说话的力气,只对着金嬷嬷摆手,“带她出去,让她走。
”
沈婍哭着不肯,是金嬷嬷强拉了她出来,“三姑娘,您体谅些吧,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得折腾了。
”
沈婍站在世安院门口仓皇无措,默默流泪,直到老太爷派来的人找了过来。
……
厢房里,沈妩还没睡,拿了小剪刀剪烛花玩。
门口传来咯吱一声轻响,是玉管进来了。
沈妩没有回头,把玩着剪刀上精巧的花纹,问道:“三姐,送走了?”
玉管紧绷着神色,点点头:“是,连包袱也没多收拾一个,连夜出的府,估摸着明早就能到。
”
“连山那里,没暴漏什么吧?”沈妩想了想,又问道。
“没有,他嘴很紧,听说老太爷让人用了大刑也没问出什么,到了最后才吐口和小暑的事。
”
小暑,就是连山的那个相好,被沈婍一茶盏打破了额头留了疤,现今在洗衣房当差。
沈妩点点头,“告诉他,过些日子我会让杜婆子收香叶为徒。
”
这是她让连山为自己办事的酬劳。
玉管就唏嘘道:“要不怎么说人心难测呢,谁能想到连山和别人相好,但为了香叶却又能做到这个地步。
”
男人的劣根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