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分居,这像话吗?”
莫安安很少这样叽里呱啦说一长串话,她现在口干舌燥,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解释了。
她走到水池前,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把人洗清醒了,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她走哪,夏衍仲就跟哪,寸步不离地跟着,看她喝完水,又问:“别搬走,好吗?”
“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莫安安再无耐心,“我刚才不是在跟你商量,是通知。
”她说,“我要搬家。
会搬家。
时间就在最近。
”
夏衍仲不说话了。
他瞪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莫安安,盯了好长一会儿,静静问:“那如果我跟你去办理手续呢?”
莫安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不是要离婚么,如果这样能让你过得好,那就办吧,条件我也不反对,明天就去民政局。
”夏衍仲恢复了平静,终于有了点平日工作中的爽利:“只要你同意节后再搬走。
”
夏衍仲态度突兀的转折让莫安安有点措手不及,她狐疑地看看夏衍仲,心中不肯轻信他会在几分钟里转变想法,但又猜不透他是卖什么关子。
于是问:“为什么?”
夏衍仲拉了把椅子,在莫安安对面坐下:“双方父母年龄都不小了,受不起刺激,好歹让他们过个安稳年。
”他说着和莫安安对视一眼,声音跟着沉了下去,“而且戒断一个人……也需要一点时间。
”
这晚的摊牌到此为止。
夏衍仲说完,给莫安安倒了杯温水,沉默着去卫生间洗漱了。
房间的气氛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莫安安坐在客厅,屁股如有针扎,匆匆拿了水杯回到次卧。
关上门,她便忍不住屈膝把自己抱成了一团,无声哭了起来。
她想过,分开前肯定是要这么谈一谈的,揭开伤疤,把伤得最狠的地方晾给对方。
可她的心到底还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硬强大,戳一个伤口,疼得首先是她自己。
莫安安抱着腿坐了一阵,哭得头昏蒙蒙的。
待哭泣止歇,她拿出了手机,这时手机上的字也模糊得看不清楚,她本是想给敖衡发条短信道晚安,却不当心拨了敖衡的电话,没等她挂断,那边就接通了:“安安。
”
莫安安听见敖衡的声音,心里忽而静了下来:“睡了么?”
“怎么会,”敖衡说,“还没等来你的电话。
”
莫安安抓紧了手机,不知该说什么了拨通电话纯属意外,要跟敖衡说什么,聊什么,她根本没有预想。
“你声音有点哑,”这时敖衡问,“是哭了吗?”
“我说了很多话。
”莫安安清了清嗓子,“现在听起来好些了吗?”
敖衡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声音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紧张:“他是不是欺负了你?我现在过去。
”
“不用不用。
”莫安安笑出了鼻涕泡,连忙抽纸巾擦了擦,回身把门锁好,抓着手机钻进了被子,告诉敖衡:“我们只是聊了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