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握住她的手:“你跟着我受苦了。
”
她是打十几岁就跟着他一路过来的,这两年他冷落她不少,事到如今才知道她的好。
他又安抚她两句,亲了亲她额头,叫她下去。
然后要来纸笔,留下一封手书,望着窗外暗沉的天色,将白绫悬挂于横梁之上。
一直跟着他的内侍拎了食盒推门而入,顿时痛哭流涕:“不过是一句话,怎么就逼死了当今太子?”
*
苏青珞正在琉璃灯下给陆衡之缝新的里衣,听到太子自尽的消息时心中复杂。
第一个念头是问:“大人呢?”
紫鸢道:“大人还在书房。
”
从寺庙回来后,陆衡之便一直没出来。
苏青珞担心他,放下手里的衣裳去了前院。
宋闻正站在书房门口,见她来了立刻像见了救星:“您快进去看看吧,大人闷了自己好一会儿了,还不许人进去,从没这样过。
”
苏青珞缓缓推门而入。
烛火被风吹得晃动了一下。
陆衡之在墙上的黑色影子也跟着晃了晃,最后归于平静。
他仰头靠在椅背上,微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苏青珞走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他:“三哥……”
陆衡之将头轻轻枕在她肩上,似要她替他分担些重量。
苏青珞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
许久后,陆衡之才哑道:“回去睡吧,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
”
“好。
”苏青珞手掌轻抚他脸颊,“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
隔日一早,陆衡之没带旁人,亲自驾着马车,带苏青珞去了郊外的一处山脚下。
下了马车,他扶苏青珞下车后,将踏雪的缰绳松开。
踏雪今日似格外懂事,平日抬得老高的骄傲的头颅始终低着,只默默吃草。
此时天才刚亮,冬日里的山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充斥着寒意。
苏青珞已经穿了件披风,但陆衡之仍将身上狐裘大氅摘下来披到她身上,一手拎着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