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的时候不敢坐地铁,不敢去任何一个需要识别身份的地方。
硬生生靠着那天陆泽云侄女落下存钱罐里的硬币,倒了好几次公交才来到这家旅馆。
他还记得旅馆看着自己用硬币结账的样子,一脸复杂。
此刻陈知新还妄想陆泽云会第一反应他会出市,祈望自己能在这封闭的小村里找到安全感。
只是眼睛还没闭上多久,一股熟悉的味道就传进了他的鼻腔。
陈知新几乎是瞬间就张开双眼,整个人往墙角缩。
这几年他被打了不少药,使得自己能隐约闻到陆泽云的味道。
可惜这些药效果很差,味道很淡很淡。
此刻他感觉又要下雪了。
陆泽云找到他了。
门口锁扣被打开的声音明明很细微,却在他的耳朵里直接炸开。
男人开门后转身就反锁,一步步走到他身前,“你为什么又逃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为什么。
陈知新不理解,他和陆泽云处于一种错误的开始,现在也仍旧处于一种错误的关系中。
陆泽云最常跟他说的话就是为什么。
问他为什么逃跑,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
陈知新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想远离陆泽云已经成了本能,以前的他还妄图等这人厌恶自己,这样脱轨的生活可以回到当初,结果等来得只是更偏执的陆泽云。
他突然明白陆泽云为什么想方设法想让自己闻到他的信息素了。
陆泽云这人就和他的味道一样,刺的人又冷又痛。
这会他又带着满天的雪来了。
这人也不在意这破旅馆的床有多小,脱了外套就往陈知新的被窝里钻。
秋冬的寒气逼人,陈知新被他触碰到冷的直哆嗦。
陆泽云就这么贴着他,手却摸到了他两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