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他咬紧牙关,手中哆嗦了一下,手掌中的小刀迅速而准确地割破了束缚带。
贺亭抒得到自由的右手抓紧了床上的栏杆,声音微微发抖:“你干什么?”
“带你走,亭抒,我带你走。
”
他像是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划破束缚带后低头收起小刀,将贺亭抒抓着栏杆的手一点一点掰开。
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保镖肉搏的声音,芜茵向后退了一步,看着方序意将贺亭抒的手指掰开,俯身将她抱起。
“你放我下来,”贺亭抒的手指克制不住颤抖,她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跑不掉的,医院门口还有我妈的人,我们能逃到哪里去?”
“没事的,亭抒,有我在呢,”他的声音快速而坚定,自始至终没有一丝犹豫,眼泪却掉到她手腕的纱布上,“外面现在有我的人,能拖住他们一段时间。
亭抒,你看着我,我以前不是答应过你要带你走吗?”
贺亭抒仿佛一只发条卡住的老式玩偶,她怔怔地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十四岁时,一个她看不上的私生子悄悄地藏在窗帘后面,告诉她终有一天他会带她走。
她从来没有认真过,只当是一句玩笑话。
“亭抒,巡视///组已经进驻平江了,只要离开平江再提交你的举///报///信就好,“方序意低身将外套披到她身上,伸手碰起她的脸,语气近乎恳求,“别怕,亭抒”
芜茵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她闻言立刻蹲下身子快速地给贺亭抒穿好袜子和鞋。
走廊外的声音越来越近,贺亭抒抓在栏杆上的手微微一松,方序意推起轮椅,飞快地将她推出了病房。
走廊内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贺亭抒克制不住地深吸一口气,电梯门“叮”一声打开,眼前是漆黑却自由的雨夜。
她太讨厌平江的天气,总是阴雨不断。
可是现在有人要带着她冲进这片雨里。
车子停在门口,方序意动作迅速,将她从轮椅上抱进副驾驶座中。
他绕到驾驶室上车,一脚油门,车子飞快地驶入雨夜中。
身后传来车子的引擎声,贺亭抒回头看,保镖的车已经紧跟着开了上来。
车轮碾过水坑,溅起一片水花。
车子犹如离弦的箭扎向前方的道路。
方序意看了一眼后视镜,再次提高车速。
东湖大桥上一片空旷,他目视着前方的路,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贺亭抒的手。
他手心带着雨水,整张脸上挂满了雨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