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椎的棘突一块块支楞横出,几乎要戳破皮肉。
饱经毁损的胃囊一抽一抽地疼,食管隐隐涌起铁锈的腥气儿。
霍骠积威甚深,将军被他推开后不敢擅自靠近,不知所措地绕着他团团转了几圈。
见主人毫不理会,它只得伏下脑袋嗷嗷低鸣。
霍骠喉头剧烈地耸动,“沈拂砚……”单是念出这个名字,已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胸腔不堪重负般震颤起伏。
你说你喜欢我……你答应过,留在我身边,不会离开……
难道,一切尽是逢场作戏,她一直都在哄骗他?
沈拂砚清丽妩媚的眉眼,娇糯甜蜜的笑语,她在他身下又骚又软的动人绰态,像走马灯一样在霍骠脑海里循环往复。
自己爱得刻骨铭心,无法自拔的女孩儿,是否曾经有过一刻,真正将他放在上?
“你回来。
”一滴透明的水液缓缓滑出眼角,他嗓音发颤,逐渐哽咽嘶哑,“沈拂砚,只要,你回来……”
只要她回来,回到自己身边,过去的事儿,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霍骠抬手掩着额,眼尾红成一片,泪液连串砸落,疏长的睫毛沾湿成凌乱的一绺绺,看上去脆弱又疲惫。
他心中的痛苦如同眼里蓄着的泪,俱都阒然无声。
彷佛一头受伤濒死的猛兽,竭力维持最后一丝傲气与尊严。
……
陆飞翮和冯旭见到霍骠时,他脸上略带疲色,神情淡淡的,与往日无异。
两名保镖帮他推开门后,没有第一时间退出去,目光如电,往包厢里细致逡巡一周,才掩上门守在外面。
陆飞翮清楚记得上一次的酒局,霍骠脸色灰白,豆大的冷汗像下雨一样滑落额角,“十有八九是胃出血,叫救护车。
”语气冷淡地吩咐他跟冯旭,好像嘴里说的是某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沈拂砚的离去,彷佛把他对生活,对生命的热忱一并带走了。
有那么一刹,陆飞翮甚至暗暗庆幸,自己自始至终没有机会亲近沈拂砚,对她只有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