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疯一样拉开遮盖在温延军身上的白布,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大力摇晃着,仿佛这样做就能让他活过来。
医护人员早见惯了这样的生死离别,对于苏琴的悲痛欲绝也就有些麻木了,尸体要送往殡仪馆,苏琴的疯狂行为妨碍了她们的工作。
两名护士一左一右拉开想要拉开苏琴,“家属请节哀。
”
苏琴死不松手,她朝一旁的温泽宇大喊:“泽宇你快过来啊,她们要带走你爸爸,我不许,我不许,你叫她们走开!都走开啊!”
父亲的突然离世,母亲此刻的疯狂,温泽宇心如刀绞。
看着抢救床上面无血色,呼吸停止的温延军,他额头上的青筋毕现,温泽宇紧紧握住苏琴冰凉的手,沉声道:“妈,别这样,你先放手。
”
“不!”苏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瞪着儿子,“泽宇,这是你爸爸啊……她们要带走他,他要是走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你再也看不到他了呀……”
永远不会回来。
再也看不到他了。
苏琴的话,犹如最锋利的刀,狠狠插在温馨心口,残忍地搅动,鲜血淋漓!
无尽的悲恸覆盖了她眼里的恨与尖锐,温馨像个迷路的孩子,艰难地迈动双腿走向温延军。
悲伤弥漫了走廊的角角落落,夜风呼啸,震得窗户当当作响。
护士之前只帮温延军做了简单的清理,他的头发上,耳朵上,好些地方都染了鲜血,凝固后变成了暗红色。
由于苏琴扯开了白布,温馨看到温延军胸膛上刚刚才缝合的伤口,细长而丑陋,刺得她双眼疼痛。
除此之外,他上半身还有好多处淤青,肩膀曾被碎掉的玻璃划破,血肉模糊,即使做过清创,看起来仍是如此怵目惊心,无声地告诉她,温延军曾经遭受过怎样的痛苦。
周围的空气好像被抽空了,温馨呼吸急促,眼泪大颗大颗落到温延军身上,窒息的痛充斥在她心间。
爸爸。
爸爸。
别丢下我。
对不起,是我错了。
以后我会很听话的,谁都不去招惹。
我会离他们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