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语柔已经撇下她,扶着嫣儿的手,登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从翠春面前驶过,尘灰飞扬,落在翠春的脸上。
翠春呆怔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拖着两条酸痛的腿,朝长街走去。
自从那日沈语柔罚她走回京城后,她的腿便落了病根。
从京郊到永安侯府,翠春足足走了两天两夜,走得脚底都磨出了血泡,身上没有一丝气力,又饿又渴,几度昏倒在路上。
她本以为沈语柔不过是一时气话,等沈语柔冷静下来,一定会让车夫折返回来接她的。
可翠春走啊走,从日升走到日落,也没能等到沈语柔的马车。
正如此刻,翠春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时不时有异样的目光落在她沾满了尘灰的嘴唇上。
路过街边的首饰铺子时,翠春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雪棠的面孔。
那日她出府采买,恰巧碰见雪棠带着绒花在那家铺子里挑选首饰。
不知绒花说了什么,雪棠便笑起来,然后亲手挑了支簪子,戴进绒花的发间。
她知道雪棠如今已经是姨娘了,绒花是跟在雪棠身边伺候的人。
最后主仆两个亲亲热热地从铺子里出来,绒花有些娇羞地扶了扶头上的发簪,不太确定地问道:“雪棠姐姐,我戴这个真的好看吗?”
雪棠就温柔地戳了戳绒花的额头,笑着说:“好不好看,你问问熠儿不就知道了。
”
“姐姐又取笑我!”绒花撅起嘴,赌气似的跑开了。
雪棠就含笑追上去,拉住绒花的手,一同往侯府的方向走。
那时翠春站在路边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以前在丞相府的时候,雪棠待府中的丫鬟永远都是温和宽厚的,即便有时有的丫鬟一时不小心做错了事,雪棠也不会过分苛责。
那时她求着雪棠想做她贴身伺候的丫鬟,雪棠虽然没有答允,但也只是温声对她说,她心里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