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有证据,但老夫人可以问一问三公子,究竟是奴婢的过失,还是有人推了他。
”
“老夫人,雪棠所言有理,您不如先问过三公子,若真是她的错,再罚她也不迟。
”苓香垂首奉上茶盏,适时开口。
崔老夫人想了想,冷哼道:“也好,免得旁人说我不分是非。
芳兰,去把景之带过来。
”
裴景之已经在侧屋换好了干净的衣裳,一件做工精巧的狐皮袄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圆乎乎的小脸。
芳兰一把他带进正堂,崔老夫人便慈爱地拍了拍身侧的椅子,让裴景之坐到她身边来。
“景之啊,身上还冷不冷?可好些了?与祖母说说,方才你是如何掉进那池子里的?是有人故意推了你,还是这丫鬟粗心大意,没照顾好你?”崔老夫人指着雪棠,温声问道。
裴景之看向雪棠,咬着唇,犹豫地说道:“孙儿受了惊吓,记不清当时的情状了。
但雪棠姐姐是好人!是雪棠姐姐把孙儿从池子里救出来的!”
雪棠眉心轻蹙,裴景之的确没有撒谎,事发突然,他吓成那个样子,哪里还会记得这些。
只是如此一来,要想证明此事是桃栀所为,便无从下手了。
崔老夫人闻言,不由冷笑:“她救你是应该的!不然侯府白白地花着银子养着这些下人做什么?”
雪棠听了这话,无声发笑。
是啊,她不过是个低贱的丫鬟,这条贱命在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中,自然无足轻重。
“老夫人,您瞧瞧,她分明是指望着三公子心善,能替她求情呢。
”桃栀瞥着雪棠,添油加醋地说了句。
崔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丫鬟把裴景之带下去休息,然后便冷冷地看向了雪棠:“你还有什么话说?景之出事时,身边就只有你一人,我还能冤了你不成?今日罚你,也是为着让府里的下人们都警醒着些,三公子年纪小,服侍他要格外仔细些才行,容不得半点马虎。
”
芳兰已经拎着板子走上前去,站在了雪棠面前:“依着规矩,一边十下。
”
雪棠动了动唇,她很想开口为自己求情,可身上实在是冻得没有一丝力气了,裙摆下的小腿止不住地打颤,就要跪不稳了。
她攥紧了衣袖,尽量冷静地回忆着当时在池子边的情景,一定会有证据的,既做了坏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而芳兰的板子已经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
啪。
清脆的声响在屋内回荡,一声一声。
桃栀偷眼瞧着,心里痛快极了。
她承认,她就是见不得雪棠过得好,每每想到雪棠如今还在二爷身边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