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和夫人该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这贱婢一副贱骨头,生来就该是做丫鬟的。
”
这话听得沈语柔心里十分舒坦,不由多看了翠春一眼,“好好跟在我身边做事,不会亏待了你。
”
翠春当年曾和她同在小花园做事,也多亏了有翠春作证,她才能顺利把那桩事栽赃到雪棠的头上,让相爷和夫人一怒之下,把雪棠赶出了相府。
翠春忙应着,又贴心地搬了个矮凳过来,让沈语柔舒舒服服地坐着,看着雪棠艰难地在雪地里爬。
雪棠感觉浑身的肌肤冰凉,血肉却是热的,像烧沸的开水,在她的体内不停灼烧。
她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手脚也发软,额头昏昏沉沉的,像是灌了铅一般。
沈语柔还在不远处看着她。
雪棠强撑着最后几分气力,勉强稳住身子,浑浑噩噩地往裴行焉的卧房爬去。
意识朦胧间,雪棠想,裴知予不会来了。
自她离开西院,已经过去了这样久,若他想来,应当早就来了吧?
雪棠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想想便也不觉得奇怪,一个消遣的玩意儿罢了,哪里值得二爷上心。
或许是二爷想通了,通房而已,裴行焉想要,那把她让给裴行焉便是了,犯不着为着她的事屡次折腾。
就快到裴行焉的卧房了。
雪棠的手往腰间摸去,还好,香囊还在。
她还有生机。
雪棠闭了闭眼,在脑海中飞快地捋了一遍她进去后要做的事情,就在这时,她听见小院外沈语柔的声音,在这方寂静的天地里,格外清晰。
“二、二爷?”
雪棠愣了愣,慢慢地转过头。
只见裴知予正阴沉着脸大步朝她走来,身上的黑狐裘随着他的步子拂过雪面,染上了脏污的雪水。
他浑然不觉,黑靴踩过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