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挑几个粗使丫头来西院伺候,要安分些的。
”
李管事连连应着,不顾几个小丫鬟哆哆嗦嗦的哭求,马上叫来两个小厮把她们都拖了下去。
只剩桃栀还站在屋里,看见裴知予黑沉沉的眸子,她吓得膝盖一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颤声求饶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今日便要去大公子身边伺候了,求二爷看在大公子的面子上,宽恕奴婢吧!”
裴知予不由冷笑,大公子算个什么东西?
他正要让李管事把人带走,雪棠却忽然开口道:“桃栀姐姐既然已是大公子的人了,二爷便宽恕她这回吧,免得伤了您和大公子的和气。
”
桃栀猛地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雪棠竟会为她求情?
裴知予亦颇为诧异地看了雪棠一眼。
雪棠安静地低着头,再未言语。
若就这般轻易将桃栀发卖了出去,那她这些日子的屈辱,岂不是白受了?
见她如此说,裴知予也懒得在桃栀身上浪费时间,便让霍礼快些把桃栀带去东院,往后再不许踏进西院一步。
桃栀哭着谢了恩,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雪棠随裴知予回了卧房。
一进门,雪棠就自觉地走到桌案旁去磨墨。
裴知予瞥了她一眼,在纸上写道:“你每日就吃那种东西?”
“是。
”雪棠垂眸道。
便是馊饭,也不是每日都能有的,若是桃栀故意将隔夜的冷粥都倒掉,她便只能饿着肚子。
“受了欺负,怎么不与我说?”
新裁的宣纸上,显出男人凌厉的字迹。
雪棠看着那行字,抿了抿唇,轻声道:“若奴婢告诉二爷,二爷会为奴婢出头吗?”
裴知予微微皱眉。
为她出头?这话听着莫名有些怪。
丫鬟们之间勾心斗角是常有的事,不过是个暖床的通房,哪里值得他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