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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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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场景。

     一向缺乏随机应变的能力,平时因装修噪音不得已要去敲邻居的门,傅润宜都至少要提前在心里演练好几遍开场白。

     以至于她还没想好下一步的恰当举措,面前的男人已经结束通话,临走前察觉到一旁过久的注视,他掸指拂掉肩上的几片淡粉花瓣,视线朝傅润宜没什么情绪地扫来。

     “认识?” 傅润宜讷了一瞬,呼吸系统陷入短暂停滞,下意识地摇了一下头。

     原惟又无关紧要地看了她一眼,便朝宴会厅走去。

    那是与可以出门打车的大厅截然相反的方向。

     只走了几步,傅润宜的步子就慢慢顿了下来,足腕像栓了橡筋,每迈一步,阻力愈盛。

     这阻力是她人生中一种罕见的忧患。

    明明她将社交生活削减,将人际关系看淡,却难得地不舍一段虚无缥缈的缘分她感觉自己以后不会再这么幸运遇见原惟。

     或许要再等七年,甚至更久。

     就像两条方向不一致的直线,有且仅有一次相交的机会,往后无边无际的时光,只有渐行渐远的宿命。

     于是她在即将迈进光明的小路上,停了脚步,隐藏在灌木丛间的地灯蓬蓬映照一方米色裙角。

     那光亮微淡,偏冷的黄绿色,似山野之间怯怯生光的萤虫。

     傅润宜发僵的手指反复捏蹭着,不仅没能缓解紧张,反而生出少许汗湿,她鼓起勇气回头,看向还未走远的原惟,用并不高的声音、尽可能字音清晰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傅润宜,你记得吗?” 原惟转头看着她,眉眼凝到一处,没有及时说话的表情,如同往记忆里输入某个姓名关键词却搜索不出任何答案一样,是直截了当的空白。

     傅润宜就知道了。

     他不记得了,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原惟神情带着微妙的疑惑,可能是想问什么,也可能是没什么问的必要。

     傅润宜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冒昧,弄巧成拙的勇气像一出毫无新意的搭讪,戏码不新鲜,或许都已经打扰到了对方。

     傅润宜不敢再看向他,垂敛的视线中是满地被吹乱的落樱,低声掷下一句“抱歉,打扰了”,她很快地转身离开。

     可能是长久独居的后遗症,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傅润宜习惯用放空自己来避免不好的情绪发酵,然后让脑子里的另一个声音来提供行为指令。

     这种刻板行为能产生一种奇特的安全感,好像除了自己,她还有另一个自己可以依赖。

     比如 “傅润宜,出酒店去打车。

    ” “傅润宜,回家记得喂小猫。

    ” “傅润宜,蛋糕要放到冰箱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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