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数量越积越多。
晓瑄的手还攥着一团,每隔半分钟就要抬手去吸掉眼眶包不住的眼泪。
两位发型师站在她左右两侧,全神贯注地捧着她的长发一缕缕上卷杠。
“别哭了,不想结就不结吧,也不会怎么样。
”褚宜将她手心的那一团纸扒拉下来,给她换了一张新的。
“没时间陪我试纱,我很理解啊,我说没事,我自己去,连他的礼服都是我帮忙选的!”
“不能去度蜜月,我也说没关系,蜜月只是个形式,等他有空我们一起去旅游……”
“婚期是我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敲定的,我酒店都订好了,他跟我说要推迟?”
晓瑄的眼睛红的像个兔子:“丧偶式备婚我都接受了,还要我怎么样?现在婚礼都要给他的工作让路。
我真的搞不懂……不想结婚可以不结的,我是没人要吗?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呸呸呸!”褚宜赶紧打断她,“什么丧偶吊死,不吉利!”
晓瑄不说了,抽噎了一下:“再给我抽张纸。
”
褚宜把纸盒塞她怀里:“慢慢哭,不着急哈。
”
两位Tony老师在这样的高档沙龙工作,一个个都是人精。
平时花言巧语说不完的嘴都闭上了,心无旁骛地干活儿,只当自己是透明人,只在晓瑄动作幅度过大的时候提醒一句“小心扯到头发”。
因此褚宜说话也就不避讳:“宝贝,我说两句你不爱听的。
你在答应他求婚的时候就该知道了,贺正什么都能给你,就是不能给你陪伴的时间。
结婚哪有样样都好的,你不能只要好的不要坏的啊。
”
要是放在几年前,晓瑄跟男朋友吵架褚宜必然是劝分的。
那时候她总觉得感情出现了问题就应该及时止损,恋爱的大前提是彼此都开心,包括她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如今她的心态变了很多,也知道劝闺蜜分手最后还是要在她婚礼现场吃席。
真想分手不用人劝,需要人劝才能分的也分不了。
“可是……”晓瑄爆发出呜呜的哭声,“他都没有跟我求过婚!”
眼看晓瑄眼泪又要决堤,褚宜迅速转移话题:“哎呀没有男人怎么了,你不是还有我吗?我可是一接到你电话就赶过来,还放了李雾山鸽子。
”
晓瑄果然抓住了重点:“你,和李雾山?”
“嗯,我们一起吃饭,正要去看电影,接到你电话,电影没看就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