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褚宜两个字“没事”。
他确实是没什么事了,当时有点生气但很快就忘了。
下班回家李雨水已经睡着了,热水器出了问题,淋浴头喷洒出来的是凉水。
乍暖还寒的时节,纵使他年轻力壮火气旺,冷水冲澡也还是哆嗦。
三两下冲完了澡,洗去晚上上货的一身汗,他躺在自己一米二的折叠床上看着手机上的微信消息。
褚宜的头像是只漂亮的小奶猫,圆圆的眼睛注视着李雾山,似乎在催促他赶紧回复一小时前发来的长串消息。
褚宜说,白天的行为是她脑子发热,未经考虑,为可能伤害到了他而道歉。
他很少,或者说根本没有收到过来自老师的道歉。
自己倒是道歉过很多次,被迫的或是自愿的,是他的错或不是他的错。
每一次,他都觉得开口很难。
他注视着褚宜的消息,目光随着窗帘透出的一丝月光转移到床尾的铁栏。
铁架子上面一层绿色的薄漆已经掉得差不多了,深棕色的铁锈爬了上来。
床架的影子印在墙上,墙漆也掉了一块,白天看不太明显,此时在月光下像一个诡谲的窟窿,或是一张吞咽的嘴,要将蒙在阴影中的一切都吸入其中。
但李雾山不在阴影里,他笼罩在月光下。
“我没有生气。
”他自言自语。
过了一会儿,又说:“现在不生气了。
”
他的目光又挪回到褚宜发来的一长串内容里,想起老田经常说的“今日事,今日毕”,很快回复了消息。
随即从翻了个身,起床走到客厅的窗边。
窗帘泄露了一些边角的光,他用力扯了扯老旧的布料,将最后一个透光的缝隙牢牢遮掩住,这才满意地回到床上。
??22李哥真好用啊!
隔天是英语早自习,褚宜利落地划了要背要记的重点,嘱托鲁蔓和几个学科小组长盯着大家背课文,自己溜达出教室,靠在走廊的栏杆上。
她深吸一口气,初晨的微风糅合初开的花香充盈她整个肺部,有些清新,又有一点独属于春日的涩。
褚宜今天穿了绿色的连衣裙,肩上披着一条乳白色的斗篷式披肩,自觉很是温柔知性,站在讲台上说话的声音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