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麻木的双臂间,“你坚强点,这是他的孩子,你还有孩子要照顾啊!”
“他走前有句话让我告诉你,他说,‘你的神明,他永远不死’,他存在于时间的每一个碎片之中,只要你活着,就一定会有再见到他的一天,在那之前,他会一直等着你,不要辜负他对你的期望!”
在阿堇看来,这就是一个欺骗裴琮,让他活下去的不太高明的谎言。
人死了就是死了,他说他活在时间的每一个碎片之中,不过是想让裴琮带着“也许明天就是林渊再次出现的日子”这样的期待活下去。
那个人最懂得什么是活着的期盼。
就是这么一个拙劣的谎言,看起来整个世界已经崩塌的裴琮,却摇晃着站了起来。
他看着怀里的宝宝,人生第一次露出委屈地要哭出来的表情,他把脸贴在宝宝稚嫩的脸颊上,滚烫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坠落,“爸爸丢下我们走了。
”
“他不要我们了,”他像是失去伴侣的独狼满眼哀戚,“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无论花上多少时间,我一定会再次找到他。
”
林渊从病床上醒来,迎接的就是他年迈的导师惊喜的目光。
林渊下意识道:“对不起,老师,我也不直博。
”
导师给他表演了个原地心碎,哭唧唧的抹着眼泪:“行,行,反正你醒了就好,可不许再想不开了啊。
”
“就算你学长没了,你跟他关系再好,也不能这么想不开,陆宵要是还活着,也不会赞同你殉情的!”
林渊嘴角抽搐,“老师,我不是殉情,是对方酒驾闯红灯啊!”
导师慈爱的看着他,“你别说了,我懂。
”
整理好心底莫名的惆怅,他重新扬起笑脸,“我回来了,老师,我好想你啊。
”
导师摸了摸他的狗头:“对了,你这一觉错过了交论文的时间,怕是赶不上今年的毕业了,留级吧。
哦,还有啊,你大棚里的‘毕业论文’死了。
”
导师:“不然,直博考虑一下?我给你开个后门。
”
谢谢,还是不了。
最后林渊不只级留了,博也直了。
主要是他还错过了校招季,咳,他找不到工作。
好在留的那一年级他也没浪费,他提前加入了导师的实验组,跟了一年组,科研水平飞速上升,研究生时期就已经开始带低年级的研究生了。
这几年忙忙碌碌的,他从本科时下课最积极,变成了常年在实验室打地铺。
大家都说他越来越像陆宵了。
沉默寡言,没有本科时的开朗。
林渊也只是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