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冬日一夕之间得了春雨料峭,重重叠叠的红花盛开锦官城,说不出的风流。
谢景行低声笑了,他的声音清醇如美酒,醉的让人有几分慌乱。
谢景行伸出手,拨了拨沈妙额前的碎发,仔细地盯着沈妙的眼睛,半是疑惑半是天真道:“你怎么脸红了?”
沈妙猛地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背对着谢景行道:“屋子太闷。
”
也正是因为她背对着谢景行,便错过了紫衣青年眸中一闪而过的了然笑意。
“因为觉得无功受禄心中惭愧?”谢景行不甚在意道:“简单,做点糕点就是了。
”说罢又想起了什么,道:“我做许多都换不回,有人什么都不做也能得到,真是让人恼火。
”
“什么?”沈妙听不懂谢景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却见谢景行已经站起身来,他道:“罢了,今日只是给你送暗器。
这些东西都适合杀人灭口,想来很合你心意。
”
沈妙很想反唇相讥,却又觉得谢景行说的的确是不错。
她活在刀尖上,虽然身后有沈家庇护,可她做的事情本就是极危险的事,若是有一日,沈家也护不住她,她也只能自保。
这满满一匣子首饰模样的暗器,对她来说无异于是珍贵的。
谢景行的确是了解她的人,想到之前还将谢景行作为对手,前生裴琅说过的一句话果真是没错的,对手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谢景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道:“你知不知道沈玥的下落?”
沈玥?沈妙摇了摇头。
她是有沈家的眼线,知晓沈玥如今逃了家不知所踪。
陈若秋的人现在都还没找到沈玥,沈妙自己也曾派出人去寻找沈玥的下落,可都无功而返。
沈妙也曾怀疑过,定京城虽然大,却也不至于找个人找成这样。
况且沈玥这样的娇娇女,能在外头独自挨过几日?
“你知道沈玥在哪儿?”沈妙问。
谢景行道:“她在秦王府。
”
等谢景行走后,沈妙按了按额心,才重新在榻上坐了下来。
小几面前的烛火已经快要燃尽了。
沈玥竟然去了秦王府,沈玥和皇甫灏搭上了关系。
这一世,冥冥之中她改变了许多事情的走向。
譬如沈玥的命运,而如今,进了秦王府的沈玥,又会在未来发生什么样的变数,谁也无法预料得到。
沈妙摸着胸口,瞧见那匣子,伸手拿过来,从匣子里挑出一只翡翠双环戴在手上。
翠绿色的双环越发衬得手腕纤细白皙好像一幅画,本是冰冰凉凉的玉饰,沈妙却觉得有些微烫,就像青年的眼神。
她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将匣子合上,却不经意间看到匣子旁边,一枚玉牌正静静的躺着。
金玉钱庄的行令……
明明还给了谢景行,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谢景行丢在了这里,想来是他故意的。
倒没见过有人将这大把大把的银子拱手就送给别人,沈妙很是为大凉的永乐帝惋惜了一番。
将玉牌收好,沈妙摇了摇头,想着改日遇到谢景行,还得将这东西还给他才是。
……
秦王府上,夜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