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
只闻得见里头重重的药味,苏老爷闭门谢客,不见外人。
作为苏世子好友的谢小候爷,自然是要登门探病的。
谢家的马车停在苏府外头,小厮正吃力的从上头往下搬药材。
那些药材都是用箱子来装,足以见谢小候爷对好友的用心。
书房内,苏明枫一身青布衣,除了身形有些消瘦外,神情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哪里有身患重病的痕迹?
他的对面,锦衣少年紧锁眉头,扬声问:“避祸?”
“不错。
”苏明枫看着好友,叹了口气:“如今你也看到苏家势头越来越好,苏家已经绵延几代,由军马这事而言,实在不应再往上升迁。
可陛下非但没有打压,反而越发的捧着苏家。
”
“你还立了功。
”谢景行提醒道。
“正因为立了功,父亲与我都颇为得意,却忘了背后隐藏的危机。
这功德再往大,就是祸了。
我说的这些你都明白,只是原先苏家身处其中,难免一叶障目,如今豁然开朗,不得不悬崖勒马,实在险的很。
”
“这样做也好。
”谢景行点头:“只是你如今就须得在家白白呆几年。
”
“我只愿苏家平安无事。
”苏明枫道:“不说我了,说说你如何?苏家和谢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苏家已经决定悬崖勒马,你谢家……”她没有说下去。
谢景行挑眉:“我不入仕,他能耐我何?谢家就一个临安候,他总要顾及天下众口。
”
谢景行和苏明枫不同,苏煜为了苏家,把儿子早早的送入仕途。
可谢景行却没有入仕,身上只挂了个闲职。
有几次随谢鼎出征,还挂的是亲子的名头。
皇家人就算再想打压谢家,也不会去打压一个儿子都不接班的家族。
“你倒如此深谋远虑。
”苏明枫忍不住笑了。
“我也不是为了防他。
”谢景行懒洋洋道。
他的确不是为了提防皇家,不过是为了和他爹作对罢了。
“不过,”他眉头一皱,突然转了话头道:“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此事。
原先我几次提醒你,都不放在眼里。
”
苏明枫惭愧的低下头:“原先争一时意气,又正是得意,哪里会想的这般多。
这一次,还多亏了我二弟。
”
“你二弟?”谢景行本是懒洋洋的靠着椅子,闻言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那个糯米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