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悄无声息的,内部事内部了,等到最终文件上呈,结尾就可以加上一句:现已成功处置。
走着走着就靠近了工作区域,阿兰躲在一幢建筑物后远眺,工作区域内都是雌虫在干活,乍一看像是工地的搬运工,但他们搬运的可不是沙土水泥这种东西,而是各种或多或少带辐射的危险品。
这些物质放射性已经不高了,真正高放射性的危险物质会由专业雌虫在流水线半自动打包装箱并使用吊机等进行搬运,但即便辐射不大,长年累月的辐射暴露下,终究会给身体带来不可逆的损伤。
工作区域内也分很多个工厂,阿兰透过其中一间的窗户看到了室内查尔斯疲惫的脸。
他面色潮红,拖着装了十倍于荷载重量的大型轮板车走出工厂前往另一间,肩上还扛着另一袋重物。
走动间,汗如雨下。
找了半天没找到监工的身影,反而又看到了邻居。
他似乎才下工,赤着上身,只穿一条洗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沙滩短裤,趿拉着鞋底已经磨损的薄薄的拖鞋往外走来。
一出工作区域,他便迫不及待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随手点燃后放进嘴里,深深吸了一口。
在原地吸了将近半支烟,邻居才似乎恢复了些精神,继续迈开步子。
他脸上、身上出现了许多烧伤的痕迹,有的新鲜发着水泡,有的结了带血的痂。
总之,看起来不帅了,反而有些吓人。
路过阿兰躲藏的那幢建筑物时他忽然脚步一顿,转头看来,正和阿兰对视上。
没有交流,他转回了头,若无其事的抽着烟,趿拉着拖鞋渐渐远离。
结果阿兰追了上去,上来就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邻居没有回头,只夹着烟摆摆手。
他趿拉着拖鞋,跛着腿,可实际上走的很快,阿兰一路小跑追上,仰头侧看他,忽然心疼道:“……干嘛啊,还被调去那种岗位,弄的自己这副样子。
”
邻居依然没有回应,阿兰便又重复一遍,直到他抱怨似的问出第五个“干嘛”,邻居才有了回应。
“无所谓,”他将抽完的烟蒂拈在指尖碾灭,话语中依然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
阿兰撅着嘴,伸手想去摸摸他脸上化脓的伤口,被他一偏头躲过,“别碰,会感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