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曲的细软发梢开始变脆变得焦黄,他随手一捋就捋断了一大把,
这蓬头发飘落在地,瞬间被焚化,发出烤蛋白质的臭味,阿兰又用还算干净的手背擦了擦脸,擦出一把黑灰。
动作间肩膀处还落下一只挣扎蠕动的小虫,正巧滑落在阿兰手腕处,阿兰抖抖手甩开,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安静的伏在德拉万背上不动了。
“你和其他的雄虫很不同,”阿伽雷勒突然开口,“他们怕脏、怕累、怕热,更怕痛,哪怕折断一根头发丝都会令他们惊恐的尖叫。
”
“我也怕,刚刚那只还在我手上蠕动的小蠕虫真的很恶心,”阿兰说,“没有人不怕这些,抛开头发丝和小虫子不谈,难道你阿伽雷勒就不怕脏不怕累不怕热不怕痛了吗?”
他继续说:“人人都怕,没有人会不喜欢安逸享乐,只是有些人有毅力去克服难处,有些人却娇气吃不了苦,而有些人则是天生无需去忍耐任何不适。
”
他身下的德拉万忽然抬头看向他,阿兰低头和他对视,注意到他的眼睛很亮,是那种天生炯炯有神的青涩却透着锋锐的眼眸,只是眉宇间的戾气太重,掩盖了他的锋锐之色,且从未开口说话,便让人觉得这个小孩很阴沉也很煞,会很难相处。
“那你是哪一种?”阿伽雷勒饶有兴趣的继续问他。
阿兰轻笑,“我大概算是这三种之外的例外?痛苦本身是令人痛苦的,当我觉得痛苦时我也会想要哭喊发泄,但本质上我并不排斥它,如果有必要我甚至会去追求痛苦,因为正如你所说,助人也是一种变强的修行,我认为享受痛苦,同样也是一种变强的修行。
”
德拉万看向他的眼神变得热切,随后他急切的转头看向阿伽雷勒,仿佛在向长辈炫耀他遇到了人生的共鸣。
阿伽雷勒扫了他一眼说:“阿兰,你喜欢小孩吗?”
这话题跳跃性太快,连阿兰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他难得跟不上别人的思路,“啊……我……还行吧,我没有小孩。
”
阿伽雷勒低沉的笑了一声,“我也没有。
”
他像是在打趣般接着道:“德拉万也没有,我们都是无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