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升穿着松散的衬衫短裤,一只手“哗啦啦”摇着蒲扇,一只手摸着麻将牌,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嘴里时不时喊着“碰、杠、吃”。
“小陈,钟哥。
”
王梓博打个招呼,陈汉升点点头算是搭理了,钟建成扔给王梓博一支烟,扭头对他老婆叫道:“阿宁来了,搞点西瓜过来给她吃。
”
钟头的老婆很喜欢漂亮的沈宁宁,特意切了一瓣很大的西瓜,小阿宁捧在手上,就像捧着一个大月亮。
“走,跟奶奶去那边玩。
”
钟建成老婆牵着阿宁走去隔壁:“他们都在抽烟,臭臭的。
”
“乡下女人没点见识,胡乱叫辈分。
”
钟建成无奈的摇摇头,喷出一口细细的烟雾:“三条!”
按理说,钟建成老婆应该是阿宁的“姨姨辈”,不过她早年跟着钟建成一起吃苦,苍老的比较快。
另外在农村,四十多岁当奶奶也很多,所以钟建成老婆下意识就把小阿宁看成了“孙女辈”。
陈汉升他们心里都有数,老钟这个人吧,吃喝玩赌什么都精通,江陵区就没有他不熟的洗浴中心,但他就算有钱了,也从没想过离婚,可谓一枚不太极品的“渣男”吧。
王梓博也会打麻将,他搬个椅子坐在旁边看着,听着钟建成他们讲一些黄段子,咧着大白牙傻笑。
虽然他也尝试讲一些网上笑话,要不就是大家都听过了,要不就是表达能力不够,总之王梓博讲完以后,麻将桌总要冷场个10秒钟,直到别人另起话题。
王梓博自己也有点尴尬,索性扭扭屁股听别人讲故事了,其实也一样好玩的。
傍晚6点多的时候,江陵郊区有了一点凉荫荫的晚风,王梓博抬起头,红彤彤的夕阳挂在天边,晚霞蜿蜒着就像一条灿烂的丝绸。
好友依然在吆三喝四的打麻将,小阿宁乖巧的趴在木桌上,看着钟建成的女儿写作业,对面的义乌小商品城的小吃街,已经满是喧嚣的大学生身影······
恍惚之间,王梓博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割裂感,自己已经是大三了,很快就要走上社会,不过很多时候就好像还在读高中一样。
似乎是时间过的太快,脑袋都没有反应过来。
偶尔清醒一下,哦,这才明白都要大学毕业了。
“哎~”
王梓博自嘲